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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伦敦,在伦敦市郊的某处隐秘的豪华别墅内。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只能照出两个人影,一个人影半跪着,一个人影躺着。
“KING的事,有消息了。”
说话的是房间里的半跪着的影子,声音犹如指甲挂过黑板一般,难听而又刺耳,他见沙发上的影子没有反应,继续开口道:
“我查了很多当年的资料,也找了很多人去打听,最后给我的唯一有效而且共同的信息是,在夏兰跳楼的时候,有一个目击者。这是他的资料。”
半跪着的影子递上一本不算薄的册子,沙发上的影子接过,翻阅着。
沉默了一会儿,沙发上的影子说道:“我会转交给KING。”然后又中途顿了下,接着道:“这件事,不要透露给第四个人。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房间里唯一昏暗的灯,忽然关了。
然后,一切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十个小时后。
杨炎正在早点铺子里喝着粥吃着包子,来了一个电话。
本想随手接通的杨炎,看到来电的号码,心里一惊,马上镇定下来,结完了帐,回到了停在外面的帕拉梅拉之上。
关好了窗户,杨炎才接通了电话。
“老大,关于上次那件事,我找到消息了。”
终于有消息了,杨炎想着,心里很激动,他按耐住情绪道:“接着说。”
“五年前嫂子的事情,有一个目击者,我把他的资料全都传到你的邮箱里了。”电话那头缓缓说道。
“好,我会去找他。但是,这件事不会到此结束,你继续查,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杨炎的声音充满了咬牙切齿。
“我会全力以赴,彻查到底的。”电话里的声音承诺道。
“我相信你,下次再聊。”杨炎说完,挂了电话。
从手机上登录邮箱,邮箱里有一封没有名字的新邮件,打开之后,是十几页的信息,还有照片。
照片上是个有着大龅牙,额头满是皱纹的沧桑男人。
信息的第一栏是他的名字:张本忠,后面写着外号,龅牙张,很贴切。
信息的最后,是他现在的地址。
…………
…………
破烂不堪的城中村里,到处都是拆迁留下的废墟。
挖掘机正不厌其烦的一下一下摧毁文建筑,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
“我找错了?”杨炎看着这一片狼藉,站在路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赶紧拿出手机,屏幕上的地址与这里完全一样。
“这也没找错啊。”杨炎嘟囔着,正巧,走过一个路人。
杨炎上前拍了拍路人的肩膀,笑着道:“您好,请问一下,这片还有住人的地方吗?”
“有啊,往南走300米,有个废品大院,不过也快拆了。”路人倒是很快就回答了杨炎的疑问。
杨炎道完谢,按照路人的指示,开始往南走,他的车没开进来就被拦住了,因为这里根本出不去,全部都是废墟,道路也全封了。
地上到处都是碎石,各种垃圾,钢筋水泥,杨炎走了一段路程,满身都沾的灰,好在,路人说的不错,他现在已经能在视线里看到,不远处,有个破破烂烂的大牌子,上面依稀写着几个大字:废品大院。
大牌子底下,是同样破破烂烂的大铁门。
杨炎伸手去推开门,铁门的转轴咯吱咯吱的响,让人担心是不是下一秒马上就要掉下来。
院子里的空间倒是不小,在靠近铁门的地方还有个狗铁笼,里面的狼狗听见声音,懒洋洋的起来看了杨炎一眼,然后就又趴在笼子里不动弹了。
“有人吗?”杨炎试探着喊道。
正对着铁门的平房门打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探出身来朝杨炎道:“你找哪过?”
老太太的口音非常重,不过杨炎倒是听明白了,问的是找哪个,于是回答道:“有个龅牙张,是不是住在这里啊?”
“看到么?就搁那边,从左往右,第三间,铁门上全是油漆的就是龅牙张的屋子。晓得了没?”老大大给杨炎指完了路,还不忘问问他听明白没。
杨炎赶紧点点头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谢……”谢谢的第二个字还没出口,老太太砰一声关上了门,吓了杨炎一跳。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杨炎找到了全是油漆的铁门,伸手敲了敲,里面传来个低沉的男声:“哪过找老子?”
杨炎还想着怎么回答,门忽然开了。
站在门里的,赫然就是照片里的龅牙张。
不过,相比照片里,龅牙张很明显要更老一些。
“你是哪过?敲我的门干啥子?”龅牙张上下打量着杨炎,疑惑的问道。
“我是专门来找你问些事情的。”杨炎回答道。
“我啥子都不晓得,你不要问咯。”龅牙张的神情忽然就变了,他慌慌张张的连连摆手,还想关上门。
杨炎先他一步,抵住了门,然后眼神冷漠的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不利的,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
“那你想问啥子?”龅牙张左顾右盼的道,虽然除了杨炎之外,这里真的没别人。
“五年前,你是不是看到过一个女人跳楼?”杨炎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强忍着从心里溢出来的悲伤,直直的盯着龅牙张。
龅牙张想说话又不敢说话,最后一咬牙,犹犹豫豫的道:“是……是,我看见过……”
“她跳楼的时候,是一个人吗?”杨炎紧接着问道。
“不是……不是,让我想一想,当时她跳下来的时候,在楼顶上头,还有一过人,穿滴黑颜色的西服。”龅牙张仔细思索着回答着杨炎的问题。
杨炎激动的紧紧抓住龅牙张的肩膀,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还记不记得……那过人,长的是……是什么样子?”
龅牙张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脸高兴的说道:“我想起来咯,那过人,长的……”
砰!
一声清响。
龅牙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炎一愣,只看到,从龅牙张的脑袋,穿过一道血线。
几点血腥气溅在了杨炎的脸上。
然后龅牙张倒在了地上,最后仍然保持着那副高兴的表情,只是眼神变成了灰色,没有了生机。
杨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低下头。
龅牙张,死了。
就这么,死了。
“是谁干的?!到底是踏马谁干的!!!”杨炎怒吼道,眼神中满是不甘心,他抱着脑袋,不停的狂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