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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的斩钉截铁,他是个倔脾气,一旦认准一件事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今晚偷偷跑了,再次回来爷爷就会变成了一具尸体。
说实话,我确实产生过这个念头,可是现在,让我在爷爷和自己未来的幸福中选一个,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爷爷。无关其他,就是因为他是我爷爷,把我养育到大的唯一一个亲人。
爷爷说完就离开了,他都走到了院子里房门才慢慢关上,我知道他身后还跟着那个我看不见的丫头。
一开始就是我误会了,爷爷说的结婚不是和林琳,就是和这个丫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够漂亮一些,不至于让我被自己未来的老婆给吓到。
现在我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们要用白蜡烛和白色喜字,又为什么找了给死人吹喇叭的人。
因为这是冥婚,活人和死人结婚,当然就不能按照阳间的规矩来办。我任命了一般的坐在土炕头,不认命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又能够做什么呢?
我感觉到一阵茫然,不只是对现在,也是对未来。爷爷刚刚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这是我种的因,如果我不了还了这个果,爷爷就要替我去还。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到底种了什么因,要用冥婚这个果来还。爷爷刚刚还提到了命中劫数,在此之前我已经听到过了两次,一次是林琳的口中,一次是福伯的口中。
这个命劫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有命运存在吗,人从出生开始,这条路就被注定了吗?
“对了,林琳!”
既然她之前说过命劫,那么她就已经知道,如果她的奶奶真的是神婆,她也应该懂得这些事吧,否则一路上她的表现根本无法解释。
此时我已经不管她是否抱有什么目的了,只想着弄清楚真相,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点。
我尝试着推了一下房门,门被从外面上了锁,爷爷这是铁了心的要今晚为我成婚。难怪他昨天威胁我必须回家,看来冥婚这件事他已经筹备已久,他和那个丫头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我那个还未过门的妻子产生了恨意,尽管结了冥婚的人在未来仍然可以正常娶妻生子,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一个疙瘩。
傍晚时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打开,李婶走到了屋子里。她笑脸盈盈的看着我:“哎呦,我的新郎官,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怎么能拉慫一张脸呢?”
李婶虽然面带笑意,可是目光中透露出来的确是讥讽,我也懒得和她计较,跟着她去了村长家。由于我们这里是小村子,所以只有村长家装了太阳能,可能是怕我逃跑吧,大壮也跟着我。
路上大壮一直在劝我:“二狗子,你也别怪你爷爷了,他肯定有他的苦衷。”
“他有苦衷就要牺牲我吗?”我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到底我都懂,但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鬼结婚,试问有谁能够接受?
大壮叹了口气:“你爷爷和神婆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神婆怎么能……”
“大壮!”李婶尖叫的嗓音打断了大壮接下来的话:“别乱说话,你难道忘了之前的事了?”
大壮面色一变,慌忙把嘴闭上,眼底有着深深的惊惧之色。我有些疑惑,大壮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才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情上纠结,问了二人也不会回答我,何必去招人烦。不过我却留了个心眼,我不在村子的这几个月村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虽然村子里的人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是我却注意到,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经过神婆的家里。
他们有时候宁可换一个方向,多走一些路,也不愿意从神婆家门前走过。村长家就距离神婆家不远,这条路上不见一个人,附近的住户也都是门窗紧闭,并且在门口洒了一排柴火燃尽的灰烬。
小时候我听爷爷说过,柴火灰可以辟邪,那么村民们到底想要避什么邪,神婆吗?
思考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村长家的门口,爷爷早已经和村长打了招呼,我到了后热水就已经放好了。让我感觉到愤怒的是,我洗澡的时候大壮在门口看着我,给出的理由让我啼笑皆非,怕我洗澡的时候淹死。
我终究是拧不过大壮,好在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光屁股到河边洗澡,倒是也不会太尴尬。出来后李婶已经等在浴室门口,他得给我一套红色的中国风新郎服,上面还放着一朵大白花。
李婶嘱咐我,一会儿听着指示照做就行了,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以中断婚礼。
李婶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很凝重,我也知道冥婚中断是大忌,受到他的感染,我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答复,李婶松了口气,这才带着换好衣服的我往回走。
衣服很合身,从布料上来看,应该是才做不久。那朵白花被我带在胸前,配上红色的新郎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大壮只跟我到大门前就站住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连月亮都被遮住。
“阴历十五鬼门开,月圆之夜不宜结,希望可以平安度过才好。”李婶在门前嘀咕了一句,我却听了个真切。
听到李婶提起我才想起来今天是阴历十五,都说阴历十五鬼门大开,而且今夜还是月圆之夜,更是不宜行房事。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可是现在见到李婶担忧的样子,我却怎么也放不下心。
难怪爷爷让我昨天回来,想必就是要错开今天,可事情往往不会按计划发展,我到底还是晚了一天。
在此同时我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爷爷不能再等一天,等到阴历十五过了,再举行婚礼?
思考的功夫,李婶已经推开了大门,在院子里中间搭建了一处高台,几个拿着唢呐的人站在上面。我一条腿刚迈入院子,领头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唢呐声顿时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