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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雷同赵晴儿的反应一样,大叫一声:“你疯了吗?”
“我没疯,你先送我们去医院,之后我去赵家。”我看着王雷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架不住我的坚持,王雷无奈同意,塞给我一把黑金匕首。他说这把匕首对鬼有很大的杀伤力,就算对人,也可以直接伤到灵魂,让我收好。
“谢谢。”
“活着回来就好,说实话,现在的赵家已经不能称之为赵家了。”王雷叹了口气,哀声哉道。
“怎么回事?”我问道。
王雷给我解释,说他回来的路上路过我们之前去的村子,听村里的人说赵家现在有大动作,要宴请很多奇人异士,共同商讨无灯路的防守事宜。
我说这是好事啊,找人一起守,胜算也能大一些。
王雷摇摇头,说我不懂。他说无灯路的存在一直是一种禁忌,即便是这一行内的,也很少有人知道。
无灯路连接着阳间和阴间,很重要,也很顽强,从古至今,从未消失过。
但同时,他也很脆弱,每一代的守夜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确保不会对无灯路造成伤害。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惑,忙问王雷:“守夜人是怎么挑选的?”
王雷解释说,守夜人一般来说是由无灯路选出的,也有自愿进入的,但需要接受很多的考验。
“你把无灯路看成一条路就错了,它是活着的!”王雷意味深长的说道。
“它是活着的?”我繁复咀嚼着这句话,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时间差不多了,王雷拉着我和赵晴儿上了路,两个小时候到了一家诊所。王雷解释说,大医院现在都有赵家的眼线,这家诊所是村里人开的,虽说条件差了点,但胜在安全。
我担忧林琳的腿和赵显的伤口,这种小诊所很明显不能做手术。
对此王雷让我放心,说她们的伤不到动手术的地步,只要静养,等伤口长好就行了。
到了诊所后,留下赵晴儿,安全方面王雷让我放心,村里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在去赵家的路上,王雷告诉我,村子里的人原来都是种子化肥场的守夜人。但因为时间太久了,就暂时由王雷看守,若有要紧事,他们才会过去。
上一次,村子里共牺牲了二十多人,若不是王雷提前示警,怕死的会更多。
现如今,他们在城市中也算站稳了脚跟,那个小村子是他们平时的据点,破归破了点,但那里是他们的家。
我理解王雷的这份情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会好起来的。”
“也许吧。”王雷苦笑,专心开车。
在距离赵家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王雷把我放下来,嘱咐我一定要小心。又留给我一张卡,说里面有十万,应急用。
我感激的道了声谢,把卡收好,匕首也藏在衣袖中,迈步朝着赵家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影响,赵家的守卫森严了许多,很难进去。
我躲在赵家对面的小巷中,准备绕一下,找一找围墙上有没有什么缺口之类的。
刚转过身,差点撞上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衣,有些破旧,光着脚丫,歪着头看我。
“呼,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吓了一跳,蹲下来看着她。
她晃了晃头,指了指赵家,又指了指自己,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骤起眉头,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又不能说话,身后更是没有影子,这个女孩不是人!
“你是从无灯路里出来的?”我问道。
小女孩茫然的看着我,歪着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换一种问法:“你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经过一片没有灯的街道,还有好人奇奇怪怪的人?”
这一次,小女孩很肯定的点头,指着自己,又指着赵家,张嘴想要说什么。
我弄不懂小女孩的意思,给她一根木棍,让她写出来。
她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应该会用拼音,不至于无法交流。
小女孩拿起树枝,却几次都没拿稳。记得小眉头皱起来,把木棍扔到一边,发起了小脾气。
我笑了笑,把木棍抓起来,放在手里清握,说道:“你抓着我的手,再写试一试。”
她手放在我的手上,力气很小,歪歪扭扭的写出一行拼音。
我仔细辨认,连猜带蒙,终于弄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
她是想告诉我,她的确是无灯路中的冤魂,但是她是从赵家出来的,那里的人很凶,她害怕。
我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心却沉了下去。
王雷说,赵家是无灯路的最后一道防线,若赵家失守,无灯路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天下大乱,冤魂其出,鬼门关大开,朝阳市彻底沦为鬼域。
现如今,小女孩说她是从赵家出来的,说明赵家的那道墙已经很薄弱了,连这么弱小的冤魂也能出来。
不对,应该是正因为她弱小,才可以不被发现的出来。这样想想,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很紧迫了,赵家肯定陷入战乱中,估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想到了墙壁上的那个漏洞,赵明亮说十几年前发生战斗的时候,墙壁被打了个窟窿,多亏赵显的师傅来才稳住局面。
虽说重新布置了阵法,但漏洞始终是漏洞,加上上一次被我差点破坏,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说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看着小女孩陷入了深思,若赵家真的没了退路,我是否可以直接去找赵叔,增加面谈的筹码。
毕竟赵家现在只剩下一头老龙了。依照王雷所说,这头老龙命不久矣,最多坐镇而已,想要让他上阵杀敌,简直就是妄想,若他坚持,就是送死!
当赵家最后一条龙也去世后,赵家这个存在了几百年的世家,就要彻底消失了。
赵家这次让其他人知晓无灯路就已经说明了事态的严重,赵家新鲜血液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只能依靠外来的补充。
但这终究是饮鸩止渴,就算胜利了,赵家……还是那个赵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