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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说的同类,显然都是鬼了。我立刻做好准备,抽出刀,直接撞开门,冲了进去。
屋子里煤油灯亮着,可是在外面却看不到火光,屋子中,一个影子坐在桌子旁,一动也不动。
我走上前,他转头看我,脸隐藏在阴影中,只能看到半张惨白带着血迹的脸。
鲜红和惨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强烈的反差对比,让我的心头咯噔一下。
好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只是晃了晃神就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谁?”
“钱穆森。”那鬼说道,声音缥缈,不像是从喉咙中发出来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和他保持着三米的距离,手已经捏在了刀柄上,继续问道。
关于问鬼的问题,有一个忌讳,千万不可以问他怎么死的。
他豁然转过头,两个眼眶里面黑洞洞的,甚至能看到后面惨白的颅骨。他咧开嘴,露出全都是血的牙床,幽幽的说道:“我被人杀了,挖了眼睛,我就是这家的主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吓得后退一步,更多的还是被他的模样吓到。
他露出凄惨的笑,口中不断的呢喃:“死了,都死了,他们是魔鬼。”
他口中的他们,我想应该就是凶手,禁不住上前一步,语气急促的问道:“他们是谁?”
钱穆森没理我,一直在那重复着自己的话,血从他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躺下,滴落在桌子上。
煤油灯呼哧呼哧的燃烧着,无风自动,火苗倾斜,由橘黄色,逐渐转为幽绿色。
我心中一紧,脊背汗毛倒竖,小玉也同时喊了声小心。
眼前黑影一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指朝着我的眼睛抓过来。
我当即用刀横在眼前,却不想黑气一涌,我的视线被阻,眼睛下方一阵剧痛。
我慌忙后退,两道血线从脸上流下,竟然被他生生挖去了两块肉。
黑洞洞的眼眶看着我,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嘴巴一张一合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挖我的眼睛。”
“是谁,是谁杀的人,是谁挖了你的眼睛!”我大声质问。
他脚步停下,像是在思考,此时煤油灯的火焰由绿转黑,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变冷。
眼前一花,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两道血痕。小玉站在我的身侧,抓住钱穆森的手臂,两个黑黝黝的手指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我心有余悸,一脚踢在钱穆森的腰迹,同时拔出长刀,将他的四肢斩下。
成为鬼之后不会伤残,只见他的身影慢慢变淡,黑气也消失不见,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他并没有魂飞魄散,怨念极大,即便都这样了,还是抬起头,想要挖出去我的眼睛。
我暗叹一声,他已经被怨气侵蚀了神志,想要从他口中还原事情的真相,还要费些功夫。
外卖响起脚步声,我连忙站起来,发觉是另外四人。他们已经将村子搜索个遍,没有发现线索,直到听到我们这里的争斗声。
煤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打开手电,照亮了屋子。
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却不见钱穆森的人影,血线一直延伸到房外。
“追!”我喊了一声,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率先冲出去。
钱穆森跑的并不快,才跑过去二十多米,因为没了眼睛,一路跌跌撞撞,很快就被我们抓住。
天已经黑了,加上武器,朦朦胧胧的,他的背影已经看得不真切。
他是我们找到了唯一的线索,必须把他带回阳光小区。刚准备离开,一道手电光从树林中直射而出,打在我的脸上。紧接着,树林中传出一声惊呼:“林白?”
声音很熟悉,是何晨,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我立刻朝着手电光的方向走,同时给身后几人比划手势,让他们立刻带着钱穆森走。
小玉没有走,陪着我留下来,警察看不见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帮我一把。
何晨从山里走下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路过你信吗?”我苦笑一声。
何晨明显不信,同我对视一会儿,喊道:“来人,把他拷上,带回局里。”
我了解何晨,情分归情分,工作是工作,所以也没有反抗,准备到局里再和他解释。
两名警察过来押着我,其中一名警察疑惑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荒郊野外的,待的时间久了,你身上也会冷。”我淡淡的说道,试图掩盖过去。
那名警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为难我,推了我一把,让我跟着他们走。
何晨和一伙人在这里搜索,很快发现我和其余四人留下的足迹,走到我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有同伙?”
“没有,不知道。”我开始装傻。
“村里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何晨又问。
我摇头,说道:“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信我吗?”
何晨看着我,挥退其余的人,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把手伸到前面,努努嘴。何晨帮我解开手铐,凑近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看着四周,同样小声说道:“我也是来调查,出了我还有四个人,还有我老婆。”
小玉在旁边脸一红,用力扭了一下我的腰。
我哎呦一声,吓了何晨一跳,和我拉开距离,惊恐的看着我的身侧,问道:“她也在这?”
“就在你后面。”我故意吓唬他。
何晨一跳脚,转过身,又看着我,怒气冲冲:“你就不怕我把你抓回去。”
“那就不是你了。”我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说道:“你要是想抓到凶手,就放我走。”
何晨皱眉,问道:“你找到线索了?”
我点头,如实说道:“我抓到了一个鬼。”
何晨犹豫了一会儿,表情很复杂,对于他来说,放我们走也要顶着不小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