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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贴着一侧靠着，我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就在我还没弄清左边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右边很清晰的传来细碎的呼吸声。
我头皮一阵发麻，猛一侧身，就看着一根有些奇怪的挖土铁器从我刚刚的位置穿出来。
“是我！”我连忙出声，就看着我刚刚靠着的地方打通了一个洞，陈梵从洞里探出半个身子来。
煤油盏亮起，朝我脚边一放，陈梵皱了皱眉头：“你下来做什么？”
“绳子空了……”
陈梵啧了一声，说：“你小子……我都说了信不过那个村子里的人，让你在上面守着。你也跟下来，万一那个老头子走了，我们怎么上去？”
我有些发愣，指了指陈梵手里拿着的东西，“你真是盗……挖墓的？”
陈梵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而且从头到脚都透着娇生惯养四个字。而且之前给我的腼腆少年影响太过深刻，以至于我看着面前这个不顾形象伏在土洞里，手下时不时敲几下土的人，满脸的不确信。
“祖传的。”陈梵并没有怎么想理会我的意思，而是提起了煤油盏，把身子缩回了刚刚的洞里，好像是要继续深入。
我顿了一下，跟了上去，却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影随形，停了一停，我听着那声音好似是有人在说话。只不过那发音极为拗口，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语言，却是有些激动愤慨。
我想问陈梵有没有听到说话声，却见着他忽然直起了身子，用手肘推砸了几下，原本没有路的地方又出现了一条土道。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有路？”我近乎诧异。
“这有什么。”陈梵轻哼了一声，“村长不是说过，我和十多年前来这儿收古董，指导他做纸人的那个土夫子有关系。”
“什么关系？”我追问了一句。
陈梵顿了顿，说：“我大哥，来这儿挖过墓，这张脸和他长得像，村长认出来了。他这个人……一直把人不为财挂在嘴边，当初和个人结伴来这儿探路，结果知道了这村子里的人已经动了这墓了……按规矩，是不能再出手了，我们这一行，还在土里埋着的，叫无主之物，要是别人已经先得了，我们就不能再动了。”
这样么……
陈梵和我说着话，让我心下不安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只不过，我又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个说话的声音。刚准备开口，却被陈梵打断：“先出去，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我刚刚……看到了几具尸骨，这里怕是不能久留。”
跟着陈梵从洞里爬出去，一抬头，我发现我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台子上，甚至，那个土洞就在背后。
我朝上用灯照了照，喊村长，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我有些发虚：“不会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上面的人走了吧？”
“你之前在上面的时候朝下喊，我也是听不到的，好在村长没把绳子收上去，你先顺着爬上去，能看到人的时候喊他拉你。”
我点了点头，扯过绳子在腰间系了几圈，又想到既然这么简单能上去，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死在这里呢？
我没敢深想。下来容易，顺着绳子再爬上去简直废了我浑身的力气，手心也红了。
好在爬了一截，能看得到洞外面的光以后，我大喊了一声，总算听到了村长的声音，让他把我拉了上去。
上来以后，我把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朝着下面一抛，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也把陈梵从洞里拖拽了上来。
村长问起洞里的情况，陈梵沉默了一会儿，说：“先回去吧。”
村长点了点头，而后让村子里的人都先各自散了，带着我和陈梵又回到了之前我们暂住的那个屋子里。
等到都坐下来了，村长这才对着陈梵问道：“刚刚……底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在下面看到了十多年前的盗洞，还有几具尸骨，大概是你们村子里的人。”陈梵从背包里摸出一小袋东西放在桌子上，村长打开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我也凑过头去，就看着好像是一些钥匙，衣服碎片之类的随身之物。
陈梵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你怎么会忽然下来？我不是让你待在上面吗？忽然听见动静，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说：“你下去以后绳子就轻了，喊你也听不到。在上面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怕你昏迷不醒在下面，就下去看看。”
犹豫了一下，我对着陈梵问道：“在下面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有人一直在说一句话？”
听着我的话，陈梵和村长都是一愣。
陈梵看着我，眼底好似是有些古怪：“你在下面听到什么动静了？”
陈梵没听到？我把下去以后的情况和陈梵说了。
那个说话的声音不小，仔细听就能听到，难道说陈梵忙着挖土没有去留意？
看着我脸上的不相信，陈梵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在下面的时候，的确没有听到什么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你太紧张，出现幻听了。”
听着陈梵的话，村长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说道：“小林，你不会是撞上脏东西了吧！”
我开始拼命的回忆下去以后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我的耳边好像又能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来来去去重复的都是这么一句话，我忍不住，就学着他的发音，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对着陈梵道：“你听见没有？就是这个……”
陈梵和村长看着我，脸上却是一脸惊惧。
我张了张口，他们真的听不到？那个声音明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陈梵又拿出了那碟黑狗血，兑了水在我眉心点了两道指印，我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我真的是中邪了。
好在那个声音没有再在我耳边继续响起，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没事了。”陈梵对我说了一句，而后转头看向旁边的村长，“先休息吧，明天再去看看那个洞。下去是难了……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把洞挖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