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诡异空楼,夺命行尸

张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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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真的很冷,这是我进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四周空荡荡的,迎着玻璃门的是一面落地的大镜子,上面还有用红油漆题的题词,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看了,我直接越过了那面镜子跃上了上二楼的楼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是一种你午夜在一条静悄悄的宽敞马路上漫步的感觉。

    宽敞的马路,寂静无人的四周,明亮而且温暖的路灯灯光,你明明知道这条路上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一个人,可你就是感觉你身后有人,而且还是那种专门跟着你,跟了很久很久的那种,但你回头时就是没有一个人。

    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明明知道没人,可就是感觉有人盯着你…

    楼梯很宽却并不长,我几个箭步就窜到了二楼。

    二楼很静,静到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规律的跳动,二楼也很暗,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二楼的窗子都拉上了一层厚厚的深色窗帘,把外面的阳光和温暖彻底隔绝。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四下认真的感觉着所能感觉到的一切,这里没有光,因为两侧的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没有一丝的灯亮和人声。

    有的只是那长长的、黑暗的和不知存在着什么的楼道。

    我虽然和我爷爷学过一些东西,但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只学了一些皮毛,根本就无甚大用。更不要说达到那种可以眼见鬼魂的上人之境了。

    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其实人要见鬼有很多种方法,例如用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就可以在短时间里看见鬼魂,用我爷爷那个老家伙的话说,这叫开眼;还有就是用五阴木来短时间开眼,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五阴木的树叶摘下来,撵碎、取汁,然后再将树汁抹到眼皮上就可以了,而所谓的五阴木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很常见的五种树木,分别是榆、柳、桑、槐、榕。

    只不过用五阴木开眼的效果不如牛眼泪的效果好,所以现在的捉鬼先生和阴阳先生大多都使用牛眼泪来开眼。

    当然除了以上几种借助外物来开眼的情况外,还有几种人自身就可以看见鬼魂,第一种就是天生鬼眼,也就是坊间俗称的阴阳眼;另外一种就是通过自身修行,当人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时,也是可以后天开眼、辨阴阳、见鬼魂。

    不过很遗憾的就是,我既不是天生的阴阳眼,也没有带开眼的事物,更是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辨阴阳的修为境界。

    我所能依借的,也就只有我那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点的感知能力,我后背贴着墙,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楼道深处走去…

    现在我的心里很紧张,紧张的就好像在我的胸腔里装着的不是我的心脏,而是…而是一个被这莫名存在擂得山响的牛皮破鼓。

    我的后背贴着墙,这可能只是一种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因为在我的心里更明白的知道,鬼怪可是不会在意~墙这种东西的阻碍的,不过相较于从楼道正中前进,我还是选择了贴着墙走…

    墙是冰冷的,我的手轻轻的擦着凉、滑的墙皮,我的眼睛紧张的不知是该向前、向后、向上还是向下看。

    “张巫!”

    正当我的小心脏跳的快要短弦的时候,一个塔玛的该死的声音,在我背后突然叫了我一声…

    普通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如果有一点点的、哪怕只是一丢丢的外界刺激的话,那么就有热闹可以看了,他一定会做出反应,而且是极其强烈的反应,通常情况下,这种反应都是人的潜意识反应,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

    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所以,当我听见,在这个该死的情况下喊我名字的声音,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一扬手,一件“法宝”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就砸了过去…

    “小子,你…哎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喊我名字的家伙就冲了过来。

    刚刚转过身的我,只觉得先前黑影一闪,扑面一股凉风袭了过来…

    我一拳向着黑影就挥了出去,我管你打得着打不着,先打了再说。

    当我的拳头和那个黑影柔软的肚子接触的瞬间,我的大脑终于反映了过来,貌似我又打错人了。

    是的,和大家(当然,这里的大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啦)想象的一样,我打得是一个二十五、六,留着分头,拿着桃木剑的年轻男人,也就是我的导员-任冠华!

    “你小子,我不是告诉你在门口拦着的吗,你怎么进来了?”任冠华单手提着桃木剑,两只眼睛在阴暗的空间里,闪闪放着幽光,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老师…”我见来人是任冠华,一颗提着的小心脏也就放下了一半,习惯性的去拍他搭在我右肩的左手。

    触手处,粘粘的、湿湿的,我下意识的拈了拈,“老师,你受伤了?”

    我知道我摸到的不是别的,正是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罢了,不过我的第一反应还是他受伤了。

    “没事,你快点跟我来,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家伙…”说着,任冠华拉着我就向他来时那黑洞洞的楼道深处跑去。

    我感觉不对,可是却又感觉不到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今天我是怎么了。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究竟是哪里不对呢?虽然我还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可我却可以非常肯定,这次的感觉绝对不是仅仅不对的事情,我还感觉到了着不对的背后隐藏着的要我小命的危险。

    正当我一脑袋问号,被任冠华拽着还没跑出几米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右边的裤口袋一沉,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强烈炙烤感,就从我的右腿传遍了全身。

    “喔…喔…喔”我一把甩开了任冠华抓着我的手,火急火燎的去拍打我的右腿。

    “你没事吧?”我一把把藏在裤口袋里的“法宝”翻了出来。

    没错,就是它,烫的我都不敢抓实了,只好在手里一掂一掂的。

    我听见任冠华的询问,一边四下找着可以包住这个烫手的“山芋”的东西,一边下意识的答了句“呃,没事,没…事”

    无意中的匆匆一瞥,我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眼前那个关心我的,亲爱的任冠华老师,塔玛的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

    说来也奇怪,刚刚我还在这个黑暗的楼道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此刻的我就好像戴上了近视眼镜的大学生,眼前一片清晰。

    可谁知清晰的结果,就换来了全身的冰冷。

    半边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左侧的脸颊,一口雪白的牙齿,闪亮的几乎闪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原本十分正常的人脸零件,可怎么现在就看着那么别扭呢?

    呃…对了,我终于知道哪里别扭了,左侧的脸颊是很写意和潇洒,不过你塔玛的右边的脸皮呢?

    突出脱落的眼球,没有皮肤覆盖后,裸露在外的、还在阵阵跳动的肌肉块。

    一下一下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看来是那么的具有动感。

    雪白的牙齿是很有魅力,不过当没有嘴唇做装扮时,那可就不再是那么有魅力了。

    有的恐怕就是那一点点的恐怖了,微微咬合着,一缕一缕的腥臭的涎水滴落在那件,已经破碎的不能再破碎的白布单上。

    鬼,不对,是行尸。

    因为鬼只是人死后的魂魄,由于含有怨气,凝而不散所衍化而成的,被困在特定的地方,无形无质;可我眼前的这位大哥明显不附合做为鬼的基本条件。

    “没事…”我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就再次触碰到了那冰凉的墙壁,右手也顾不得烫手的温度,牢牢的抓着手里的“法宝”,藏在身后,看着那已经一脸狞笑的看着我的“任冠华”大哥。

    “啾啾…啾啾…,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醒过来,”那个行尸大哥,嘿嘿怪笑着,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不过,你醒来可是会后悔的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现在是退无可退了。

    “呵呵,没关系,你别着急,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谈…”

    “哼,老子不发猫,你真拿我当病危了!”我心里很清楚,这次如果不拼命恐怕就真的得留在这里,和这个大哥好好谈谈了。

    我心里暗暗地发狠,抬起自己的右手,照着自己的鼻梁骨就拍了下去,顿时一股极痛、极酸的感觉,瞬间冲进了我的颅腔,两道殷红的鼻血和着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哥这么做自然有哥的道理,我记得我爷爷曾经说过,每个活人其实都不必太过于惧怕死鬼的,因为每个活人头顶都会有三把真火,肩头担着两盏本命命灯,是人周身阳气所化。

    所以,只要真火、命灯不灭,一般的游魂野鬼是不能近身的。

    尤其是男子,男人较女子阳刚之气更重,而如果是童子的话,先天元阳未泄,头顶之火更是旺盛异常,普通鬼怪往往都是望之而退的。

    “咯咯咯…小子,你也太逊了吧,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是童子之身,哈哈哈…”那个行尸大哥见我拍鼻梁,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可为什么不但不害怕,而且还可以嘻嘻哈哈的奚落我,这完全不合理呀,难道我爷爷骗我?这也不可能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着还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我挪着步子的行尸,心里就更没底了。

    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调头就跑,可我爷爷的话再次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见鬼莫转身,异动勿回头”

    因为如果你身后有鬼的话,每转一次头,那么就要恭喜你了,你的命灯就会灭掉一盏,鬼会在你转头的一瞬间,将你肩头另一侧的命灯吹熄,当你两盏命灯都灭了的时候,也就是鬼祟异物找上你的时候。

    既然我的本命真火吓不倒眼前这个行尸,那么就只好用第二招了。

    第二招-真阳涎,这也是一招老少皆宜、施用广泛的驱鬼术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将自己的舌尖咬破,然后再将舌尖渗出的血水吐出,直击对方头脸,来达到杀伤的目的。

    虽然听着貌似有点像街痞打仗时的招式,可对于鬼祟来说真的很管用。

    “啊呸!”我狠了狠心,牙齿猛地一咬,接着一张嘴,一口血红的口水就朝着行尸的脸上吐了过去。

    “哈哈哈,血,童子的血,哈哈哈,多少年啦,我终于又尝到血的滋味啦,哈哈…”行尸被我一口真阳涎吐了个满脸花,可并没有我想要的满脸冒青烟的效果,怎么回事,怎么还给吐兴奋了呢!

    行尸并没有用手抹掉脸上的真阳涎,而是用它那条长长的、滑滑的、粘粘的、长满倒刺的舌头,在脸上一过、一缩,我那口血口水,和着它那脸上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一起吞进了嘴里。

    “咕咚…”一声明显的咽口水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那个行尸大哥竟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没有嘴唇覆盖的雪白牙齿,一声低沉、沙哑、难听至极的吼声传了过来。

    死了,真的死了…我这是要死了…

    就在我彻底没有了主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张巫!张巫!”

    “怎么回事?”我的心里又是一震,这个声音听着很熟,好想在哪里听过,而且绝对不会离现在太远。

    “你谁…啊!”还没等我问完,想吃了伟哥般处于极端亢奋状态的行尸,一把就抱住了我,一张腥臭难闻的大嘴,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张大嘴里不断颤动的小舌头,和上下牙床间连接着的口水涎丝。

    那条长长的、长满倒刺的大舌头,恶狠狠的、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的眉心就刺了过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