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逢故人,横刀夺爱

张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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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海千里万顷沙,胡夷沽酒半盏沙;硝烟蔽日骨湮沙,离人脚下眼中沙…

    风老只是把我介绍给了在座的诸位大佬,我当即离位站起,向着两侧端坐的大佬们作了个罗圈揖,口称小子,唱了个肥诺。

    各位大佬也都是含笑回礼,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风老也没有给我做介绍,我施完礼后,只有跟个毛孩子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乖乖等待着风老的吩咐。

    我刚坐下,门口又传了轻微的脚步声,似碾带滑,稳而不坠,看来这是又来个高手。

    在场的各位大佬也都是眼神微瞥,看着从门口里踱出来的一个年轻人。

    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合体的皂黑色唐装,手里握着一把半开的折扇,面如冠玉,齿白唇红,嘴角挂着一抹潇洒的微笑,好一个翩翩美少年,浊世佳公子。

    “世侄来晚了。”风老居然双手抱拳,在座位上微微欠身。

    除了司命婆婆外的其他大佬也都脸上绽开了春花,纷纷抱拳问好。

    那个少年也是个玲珑的人物,抱拳还礼,不过他神色深处的那丝骨子里的傲气却没有逃过我的双眼。

    这种傲气我很熟悉,当初刚刚拥有了巫玺的我也有,那是一种蔑视一切的感觉,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我。

    只不过后来的一系列变化,我开始改变了,我不再是以前的隐忍,更不是这种傲气,而是一种敬畏,一种对力量和未知的敬畏。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眼里一愣,迟疑了一下,没有理会已经抱拳当胸的我,反而扭过头看着风老。

    “风老这位是…?”

    “啊,”风老看着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无比的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又把我给他作了简单的介绍,说我是新学后进,老任的师弟。

    风老也为我做了介绍,我眼前的这位帅锅,姓焦,双名治潼,是山东蓬莱人士,师承蓬莱三仙观,是当代观主的入室弟子,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人物。

    焦治潼对我一拱手,便折扇一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很显然,这回我算是实实在在的当了一回围观的酱油党,诸位大佬在座,根本就没有我一个无名小卒说话的地方,能让我进来,有个椅子坐,没把我当场赶出去,就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

    我也应该算是个识趣的人,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半坐在椅子上,半边屁股悬在空中,正襟危坐。

    风老看了看在座的诸位,清清嗓子,缓缓说出了这次要商谈的大事。

    ………

    朱颜在,咫尺天涯,劳燕分飞情不再。

    当我又回到前厅的时候,呆呆地看着和小蚊子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人儿,光滑如瀑的长发,巧笑倩兮的侬语。

    是她,就是她,那个让我牵肠挂肚的女孩儿,如果不是那场变故,也许我们现在已经亲亲我我的如同蜜糖。

    刘维娜,那个让我一度性情大变,甚至想要杀人的女孩子,她又回来,而且就在我的眼前,平安、恬静。

    “丫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可是却无法做到,我在面对日本忍者,哪怕是波若时,都可以沉着应对,可是此时的我…

    刘维娜也看到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站在门口的我,她也愣住了,甜甜的笑还挂在脸上,可是她的脸色却几度变化。

    怨恨、惊疑、委屈还有慌乱,一瞬间,我一言难以表达的情愫都涌了上来,没有泪水,没有拥抱,有的只是淡淡复平的嘴角,变冷的脸庞,还有一句“我叫刘维娜。”

    “丫头。”我正要上前解释,突然感到肩头被人狠狠地一搡,力道很大,再加上我现在一颗心都扑到了丫头的身上,哪里会有如此防备,被背后的那个人推的一个趔趄,向前跄出五六步,才被冲过来的穷酸扶住,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刚还认为,我的心已经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坚强,经历了多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在鬼门关又走回来的我,已经可以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可是现在的我感到我的心还是那么脆弱,力量的增加只是给了我安全的感觉,可是我的内心还是孤独和害怕孤独。

    丫头的那句“我叫刘维娜”,就如同全盛的波若挥舞着触角直接抽到我的心脏上一样,痛,痛的不能哭、痛的不能说、痛的无以复加。

    我看着把丫头揽进怀里的焦治潼,他的眼睛里满是鄙视和愤怒。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着一脸小女人模样的刘维娜,如同小猫儿一样偎在他怀里,头轻轻的,却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

    “张巫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焦治潼没有理会已经陷入空白状态里的我,摔下了句狠话,搂着刘维娜就走了出去。

    我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移动,知道他们出了门口,门帘完全阻断了我的视线,我依旧还在默默地看着。

    “老二,她就是你老是跟我提起的初恋?”一直保持沉默的穷酸把我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接过了小蚊子端过来一杯热水。

    小蚊子也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快速地转着手里的纸杯,欲言又止,不时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另一侧的穷酸。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在天,”穷酸的手放在再次变身为“帐篷”的审判重剑上,“你要怎么样,哥哥我都和你在一起。”

    “是我对不起她…”我的眼前不断地闪过当初张一、韩鹏他们四个人张狂的脸,还有那刺耳的笑声,丫头无助的哭喊…“是我对不住她…”

    两只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里涨涨的,可又空空的,想的很多,又毫无头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二…”穷酸并没有过多的劝我,只是冷冷的问着,“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她,如果有,咱们现在就出去找她,如果没有,你就别在这装怂了。”

    “巫哥,你别难过,你和维娜不是同路人,有缘无份的。”小蚊子也是一脸关切的说着。

    “有缘无份?有份无缘?哈哈哈哈…”我低声笑着,“风老,你说呢?”

    我感到了风老的气息,果然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风老已经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神情里满是慈爱。

    “小张,以你的心智还用我多说吗?”风老捻着雪白的胡须,眼睛微眯着,闪烁着历尽沧桑的智慧和慨叹。

    “哈哈哈…”我笑着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也没有揩去眼角挂着的泪水,“小蚊子说的对,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有缘无份,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刚刚的我是真实的我,而此时的我也是真实的我,每一个人都不是单独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两面,甚至多面,而每一面都代表着一种独立的性格,也就是心理学上的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每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有些人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分不出真假和自我,变成了精神分裂,而很显然,作为一个修行者的我来说,精神分裂是不太可能的。

    当我面对真正无法承受的打击的时候,我的性格就会发生变化,我会变得更加冷静、理智甚至是无情,知道我可以接受整件事情为止。

    这也许只是一种逃避手段罢了,把我自己包在一层厚厚的壳里面。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司命婆婆在兰欢的陪同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