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磨人的妖精

一语不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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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  宁原进城会跟何亮有所勾结,这是韩健所能预料,韩健并未防备这点。但何亮先以温柔阵帐来收买宁原,再跑到韩健这里来告御状,这倒也是韩健没想到的。

    人到了城外驿站外的军营,这何亮的胆魄也是够大的,韩健在去相见之前也在考虑怎么应对。若这人是不怕死的话,那就是不知者无畏,反倒容易对付,就怕这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就算韩健手头上有两万多亲随,也难保不会着了道,终究脚下还是宁州的地头。

    “苁儿,你先回去歇着,我去见过此人就回去休息。等我过去。”韩健搂过杨苁儿来,跟她抱了抱,韩健平日里很注意对身边女人有这种小小亲昵的举动,也是增进感情的方式。

    杨苁儿轻轻点头“嗯”一声,很乖巧行礼告退,倒好像个刚进宫的小丫头一样惹人怜。

    等人走了,韩健才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回到帅案后坐下,拿起桌上的奏本,让侍卫去通传宁州太守何亮前来觐见。

    因为是帝王的仪仗,韩健走到哪里都是防备重重,何亮从营门口到韩健的大帐也要走些时候。等何亮抵达大帐,进来就下跪磕头,嘴里一边叫着“陛下赎罪”,一边露出老泪纵横痛恨不已的模样。

    韩健手上拿着奏本,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亮,语气倒也淡漠道:“何太守起身说话。你乃朕亲自委派镇守一方之大员,有何罪状需要亲自到朕这里来请罪?”

    何亮哭诉道:“臣自知督导地方百姓无方,近年来宁州地方盗匪横行,臣尽管屡次派兵围剿,但收获甚微。百姓受苦,乃是臣不治之过,而今陛下派宁太师亲自进城训斥,臣不但不思己过,反倒受其胁迫不得不屈于其淫威,只得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宽宥。”

    韩健听这话觉得别扭。宁原进城可算是他临时决定的,何亮根本不可能会提前知晓,城里到底发生什么,还要等后续之人把详细情况告诉他才知道。现在单听这何亮一面之词,倒好像是宁原在城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你且详细道来。”韩健道。

    何亮这才一五一十将城中之情况言明,何亮的坦诚倒也是出乎韩健的意料,他不但将安排百姓在城门口装模作样的事也详细道明,更是把自己想安排美女给韩健的事也事无巨细说明。只是最后何亮痛斥宁原以他造假的事相要挟,不但让他投靠,还把他选来的美女也霸占了去。

    “……陛下,臣自知有罪,可那宁太师也太过目无君上,臣就算是冒死也要前来向陛下谢罪,回去之后这就自行了断,绝不辜负君恩。”说完何亮又跪在地上呜咽起来,哭的倒也十分像那么回事。

    韩健细细想来,这事情绝对不简单。按照何亮的说法。的确像是宁原心怀不轨,不但宁原要拉拢何亮,更是对何亮威逼利诱,甚至还霸占何亮的义女,现在正在城里做他的新郎官。但何亮前来的目的又是为何,难道何亮就真的是不知者无畏,一点都不怕死,或者跟他说的一样是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

    要说体会政治上的立场用意,韩健也能充分站在朝臣的角度去思考。以韩健的揣度,何亮这是找准了他这个皇帝的弱点来对症下药。

    而今朝廷当务之急是什么?稳定后方出征南朝。这基本已成为当下魏朝的国策,韩健出巡江都的用意也很明显,韩健这是准备御驾亲征或者是在江都坐镇,统调魏朝的兵马大举南下。而韩健所担忧的是什么。肯定是如何彻底稳定后方,为此韩健特地把不稳定的因素宁原带在身边一同往江都,至于地方这些治理地方不力的官员,韩健看似沿途是在处置,但也不过是给普通百姓做做样子,韩健就算要大刀阔斧对地方官进行整顿。也要等天下彻底归于一统之后。

    或者何亮正是把握准了韩健的这一心态,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前来告状。何亮这是看准了宁原这条船搭不得,想把身家性命往皇帝的身上托付,怎么说搭上了皇帝近臣的这条船,总比当宁原在地方上一个傀儡要好的多。

    想明白这一点,韩健觉得何亮这人不简单,阴谋诡诈之中分析局势倒是非常清晰,这样的人或者可为大用,或者干脆就不能用。虽然何亮给了他一个能惩治宁原的机会,但韩健也不想彻底把宁原拉下台,因为现在朝廷上下还没有哪个文臣的威望能达到宁原的高度。

    “何卿家起身说话就是,朕不会无端去怪责地方官员,至于你所告的宁太师的罪状,朕也要亲自派人去查明。”韩健说着,让侍卫把何亮扶起来。

    这时候的何亮哭的甚至有些虚脱,人站起来都站不稳,还需要侍卫扶着。韩健再道:“扶何太守到帐篷里休息,等明日清晨之后,再送何太守回城。”

    侍卫领命扶着何亮出了大帐。韩健则拿着奏本,突然心中上来一股无名火,把奏本也扔下。

    这宁原实在是不令他省心,不过是派宁原到地方代天子巡视,他就想拉拢地方的官绅为其所用,却断然没想到这些为恶地方多年的地头蛇一个个都是诡诈无比。现在居然被何亮倒打一耙,偏偏宁原还懵然未知在城里享受他的温柔乡。

    “来人,这就进城去太守府,若宁太师早晨起来,马上护送他出城来见朕,不得有误!”韩健对侍卫喝令道。

    又是一批侍卫紧忙出营地往宁州府的方向而去。

    韩健则没有在中军大帐里久留,原本他已经答应杨苁儿会过去作陪,现在有宁原的事烦扰,他不禁想去宁绣言那里走走。毕竟这次他出巡江都,把身边的女眷能带的都带上,连宁绣言和杨秀秀都不例外,只是宁绣言这一路上都随在队伍的后面,平日里也不用过来给六宫的主子还有韩健的姨娘请安,甚至有很多人还不知她在队伍当中。

    韩健到宁绣言的帐篷,宁绣言的帐篷早就已经熄灯,显然宁绣言三女都已经入睡。因为宁绣言的帐篷距离韩健的中军大帐实在太远,宁绣言不像韩健身边女人那样记挂着还盼望韩健过来走走。这一路上韩健为了避嫌都未曾过来看过。

    等韩健到了帐篷门口,才有守夜的丫鬟进去通禀,很快里面亮起烛火,宁绣言简单整理好衣衫走出来。她身上的衣衫单薄中有些凌乱,显然是从睡塌上起来迎驾。

    “进去说话。”韩健进到里面,宁绣言在前面举着烛台,到里面,烛火勾亮一些。韩健坐下来看着宁绣言,脸色却不太好看。

    宁绣言微微欠身行礼道:“主子见谅,臣妾不知您今日会来,因而早些睡下,未曾准备迎驾。”

    韩健道:“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朕今天只是过来看看,这几天批阅奏本都会很晚,没时间过来走动,倒也冷落了你。”

    宁绣言听了是有些感动,但见韩健脸色沉着不像有太开心的事。她不敢说什么。对她而言,始终对韩健是又敬又怕。

    韩健道:“今天朕得到一份奏本,你拿去看看,也不用多心,朕答应过你,只要你在朕身边一天,朕绝不会亏待你们宁家人。”

    说着韩健把何亮告状的奏本放在简单矮桌上,宁绣言拿过去却并不打开,韩健多说起身便走。宁绣言要相送,韩健道:“回去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若明日往后令尊来,你不得随意与他相见。”

    说完韩健出帐篷而去。其实此时韩健还是很生气的,宁原做的这事太明火执仗。若说以前宁原跟闫宁太子后人勾连是为了得到权力,现在他已经给了宁原这种权力,但宁原还不满足,甚至要到与地方大臣勾连,甚至被地方大臣反咬一口的地步。这事情造成的影响将会何其之大,就算韩健想暂时保着宁原。事情也会逐渐传开,令他不得不对宁氏一族有所动作。

    可以说何亮这一手既是令宁原万劫不复,也是让韩健这个皇帝下不来台。韩健以往是要尽量压制宁原在朝中的势力,可到如今的话,韩健反而要先保宁原,毕竟韩健还需要宁原来稳定后方。

    韩健直接到杨苁儿的寝帐,这时候杨苁儿简单梳洗过,知道韩健会来她心中还是很开心的,以前是个冰冷没有多少情感的巾帼女将,现在倒一门心思做她的小女人,想的简单了,所虑的事情不过是丈夫、儿子还有姐妹关系这些家庭琐事。

    等韩健到时候,杨苁儿换上很宽大的睡袍过来行礼请安,韩健只是微微点头当作是打过招呼,过去之后坐在用马车载来的椅子上,倒杯茶喝。

    “相公好像不开心哩,可是刚才的事让相公烦心?”杨苁儿过来,她好像能察觉到丈夫心中的不痛快,很依恋地坐在韩健腿上,手环住韩健的脖子,像是小女人撒娇一样吐气如兰道。

    韩健微微苦笑道:“朝廷各种各样的事烦心,实在是一时都不得清闲。”

    韩健说着,手微微掀开杨苁儿的睡袍,却发觉杨苁儿里面连件抱肚都没有,韩健笑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杨苁儿面色一红道:“相公也是的,一过来就戏弄妾身。这不是相公说要过来,妾身想这些日子都未曾得相公的宠爱,这才回来准备,不也是觉得相公辛苦想好好跟相公说说话?”

    韩健脸上终于露出些宽慰的笑容道:“就只是说说话?”

    杨苁儿脸上露出娇嗔的神色,却是将头一摆,连环着韩健脖子的手也松开,如同小女儿家发脾气一样道:“相公若觉得妾身做的不是,那妾身这就去独睡,相公愿意去哪个姐妹那里就去好了。”

    正起身要走开,却被韩健一把拉着她的手重新把人扯回来。这次不是杨苁儿主动,而是韩健将她抱在怀中,杨苁儿象征性挣扎两下,却是未能挣脱,最后倒在韩健怀中,沉浸在韩健温暖的怀抱中。

    稍微的温存,直到杨苁儿有些抗拒的时候韩健才罢手,杨苁儿简单整理一下本来就很零散的衣服,轻轻一哼,好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韩健道:“还是这温柔乡令人眷恋,朝廷大小的事若能不管多好,整天陪着你和苁儿她们风花雪月,人生就该有如此的清闲。”

    杨苁儿道:“相公这是真心话?妾身才不信呢,做男人的都是为建功立业,儿女情长的才是要不得。相公这几年已经建立了不世功业,若能一统河山,到不是不是有更多的美人得到,这江山美人,相公得到的越多,恐怕越会觉得这建功立业才是着紧的。”

    韩健哑然失笑道:“苁儿你怎能如此想?还是说为夫疼你还不够?”

    杨苁儿露出小女儿家任性的态度道:“妾身可是听说,江南的女子钟灵毓秀,那时还是姐姐当皇帝时,相公出使金陵,就曾带了个小妮子回北方,那时候妾身见了心里不知道多吃味呢。这次举兵南下,若将金陵城占了,那整个江南都是相公的,那江南的女子还不是任由相公挑选?相公会错过这机会?”

    韩健没想到杨苁儿会把当初他带着小荷回北方路过豫州的事重提,那时候他跟杨苁儿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还没对杨苁儿展开追求,可那时他心里也只当小荷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妹妹,到现在他还未将小荷收进房中就足以证明这一点。那时的韩健只惦记着远在洛阳的顾欣儿,或者也是将杨苁儿这天之娇女给忽略,这也为之后回江都路上杨苁儿只身回豫州埋下伏笔。

    “事情不都过去了?再说小荷到现在只是个小丫头,而苁儿你却是我的皇后,夫妻之间别去计较这些了。”

    杨苁儿还想说什么,韩健却直接堵上她的嘴。杨苁儿还想挣脱,不过她哪有韩健的力气大,到后面她也好像任命了,任由韩健将她抱上床榻。

    可到了最后,那个主动的却成为杨苁儿,韩健累了一天也难得享受到杨苁儿的热情主动,便也就由着她。

    “苁儿你才是那磨人的小妖精。”韩健躺在软枕上,笑盈盈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