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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看着顾未眠。
二人之间的空气，每一分都紧绷。
顾未眠却是不避不让，同样冷冷回视男人。
霍砚眼眸眯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顾未眠听着这话，心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男人到底想听什么？
这样的好话都不想听，难道他想听她诅咒他们两个人不得善终？
她被心里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当初喜欢敖启钧的时候，虽敖启钧不喜欢她，甚至选择和顾思妤结了婚。
一直到敖启钧想要取她的性命之前，她也没有过这样恶毒的念头。
她的拳头攥紧了。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
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她多想大喊：我才是顾未眠！
她多想对着男人表白。
即便，男人爱的也不是顾未眠，也不是她。
尤静书能想到的，她又何尝想不到。
以霍砚的智商，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顾雨竹的不对劲。
但是他已经做出了属于他的选择。
“就是特别高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再没有比你们更相配的了，我真的高兴。”顾未眠微微笑着，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
“住嘴！”男人的脸顷刻间阴云密布，暴雨欲来。
顾未眠脸一下子绷紧了，她瞪着男人，“那要不我换一些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怎么样？”
“我说了，住嘴。”男人呼吸紧绷，每一次呼吸中的气息都喷在她的发顶，撩动着头顶的发丝。
那双漆黑的凤眸中带着一丝丝的血丝。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视线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卷入到他的眼瞳中。
沉默的对视，二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似乎在比谁先沉不住气。
顾未眠自然不愿意投降，她也不是一个愿意服软的性子，她静静的看着男人，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目光似乎有了变化。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渐渐低头。
顾未眠心底一紧，下意识的偏过了自己的脸：“你干什么？”
下颌却被男人用手捏住。
顾未眠回过神，本能一晃，想甩开男人压在她肩上的手，却觉下颌一痛。
霍砚手劲很大，狠得几乎想要捏碎她的下颌一般。
顾未眠吃痛抬眼，却接触到霍砚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下一颤，厉声道，“霍砚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态度坚硬，可是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了。
十分钟之前，他对着顾雨竹承诺要娶她。
十分钟之后，他站在这里，以轻薄的姿态，想要吻她。
男人仿佛亲热低语，将唇贴近她的耳廓，“霍未真。”
他停顿了一下，又低声道，“真真。”
仿佛呓语。
又仿佛对爱人最亲密的呼唤。
顾未眠的手一把推在霍砚肩膀上：“霍砚！”
她声音沙哑。
霍砚一怔，低眸一看，才发现顾未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她倔强的抬眸看着他，唇瓣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