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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天的假期里,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由于难得有假期,我们五个便陪着雪姐开始逛起了纽约城。
第一站我们访问了邓肯的家里。邓肯居住长岛西南端的布鲁克林地区,这里是纽约市人口最多的地区,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黑人社区之一。从彼特家驱车前往,也仅仅需要半个钟头的样子。从布鲁克林昆斯高公路进入大西洋高公路,沿途欣赏到威廉斯堡大桥,曼哈顿桥,长岛大学,布鲁克林桥,普罗斯佩特雕塑群等雄伟的建筑,尤其是进入布鲁克林地区后,沿途具有非洲风格的建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车子进入科尼艾兰半岛的时候,邓肯的家就到了。
邓肯的家住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因为车里不能进入,我们就把车停在了纽约水族馆的停车场里。
小巷曲折幽深,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达目的地。现在我终于明白邓肯为什么回到纽约后一直不肯回家了,今天我们让他带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为什么扭捏了,他家的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了。一层六楼高的房屋,墙体是那种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青砖,有些青砖已经脱落了,很多地方都露出一个大大的窟窿,以至于房子里面的人做什么事情从下面过的人均可以清晰看见,以至于一个黑人女孩洗澡的场景也恰巧被我们看见了,邓肯脸上露出羞红的表情。
进入楼道,就象走入了战场,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床铺;厨房也被搬到了过道上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过道里做饭做菜;空中飞舞着晾晒的衣服,有许多内衣裤明显地挂在头顶,提醒大家要小心谨慎。有好几处恰好刚可以挤过一个人,让人狼狈不堪。楼梯上也不安稳,到处都是堆放的杂物,有些东西甚至出刺鼻的恶臭,几乎让大家当场就吐出来。
好不容易到达三楼邓肯的家里,这时迎面一个黑人女孩裹着毛巾向我们走来,我们定睛一看,既然就是刚才在楼下可以看见洗澡的那个女孩,这下连汤姆这种厚脸皮的人也羞得脸红耳赤的。
那个女孩意见邓肯,就冲了过来,“哥哥,这段时间你到哪里鬼混去了?有近一年没见你回家了,你不知道爸爸妈妈有多着急。这下你可回来了,我可不放你走。”说完拉起了邓肯的手,谁知道手里的毛巾一松,眼看着浴巾就要掉下来。邓肯连忙给她掩好,“珍妮,快去穿好衣服。这次我是带着朋友们回来的,别失礼。”
这个叫珍妮的黑人女孩在得到邓肯不会开溜的承诺后在回到家里仅有的一间房间换衣服去了。
邓肯苦笑着把大家迎进了屋子,天啊,还真是小啊。估计这套房子也就是我们国内套一的套型,而且是小的那种。狭窄的客厅里,挤下了一台20英寸的电视和一排破旧的转角沙。正对着大门的就是邓肯家的卫生间,难怪珍妮一出门便看见了邓肯。
在客厅的一角是一个三层的单人床,最高的那一个床铺已经布满了灰尘。邓肯耸了耸肩道:“以前我没离家以前,就睡那最高的一层。除了珍妮以外,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现在都在外面奔波工作,希望我们能够早日离开这里而努力。”话语间满是苦涩。
雪姐和我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一丝怜悯。想不到所谓自由民主富裕的美国,居然也有如此破旧落后的地方。估计这些贫民区被美国政府尽量屏蔽遮掩了,不是吗?就以这片街区来看,就是几百米外的地方,仍旧是摩天大楼林立,一副盛世繁华的景象。可是就在这些大楼后面,却掩藏着如此破烂衰败的地方,如果不是我们亲身经历,这一切又有谁知道呢?汤姆他们也很震惊,虽然邓肯到香港的钱是他们一手赞助的,也知道邓肯的家里并不富裕,但也没想到会贫穷到这个地步。
现场的气氛有些伤感,邓肯见引起了伙伴们的忧郁之情,连忙让大家到沙上落座,轮到雪姐的时候,他拿出手帕在上面拂了拂,这才让雪姐在上面落座。
这时珍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状连忙用纸杯大家每人沏了杯咖啡,这才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下来,询问这一年来邓肯的情况。当听说邓肯居然去遥远的东方之珠――香港旅游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邓肯见妹妹眼中憧憬的目光,心中不觉涌起一股豪情。“妹妹,哥哥如今已经是JIVe唱片公司的签约艺员,至少再过半年,我就会有第一笔收入,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搬离这个鬼地方,到曼哈顿的伊斯特住宅区去住。”说到这里,他激动地抱起了自己的妹妹,在空中转了一圈。
大家也被他的豪情所感染,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次一定要成功。
正在话语间,一个黑人中年妇女走进了房间,当她看到一屋子的人的时候,先愣了一下,随即他现了邓肯,脸上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
邓肯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深情地叫了一声“妈妈”,顿时那个黑人妇女脸上泪如泉涌,“呜呜”地哭了起来。邓肯把她搀扶到一边,详细向她诉说了这一年来的遭遇。当听说自己的儿子有出息的时候,那个黑人妇女的脸上这才好过了点,不时提了一些问题。我们自然是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诉说了这次JIVe唱片公司签约的重要性,称我们完全可以住上美国著名的黑人歌星迈克尔.杰克逊家里那样的豪宅。
邓肯的妈妈这才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有了份光明无比的工作,连忙走到我们面前来感谢我们对她儿子的帮助。在亲热的寒暄以后,害怕父亲和家里的兄弟回来再询问相同的问题,邓肯便称公司有事,我们需要离开了。这种事情,只要母亲和妹妹向他们解释就行了。依照黑人的性格,没有成功以前任何对前景的预测都是说大话的表现,邓肯不愿意跟父亲和兄弟们吵嘴,逃之大吉才是正确的选择。等自己真正成功的时候,用事实来证明一切吧。
我很欣赏邓肯这种务实的作风,因此出言附和了他的话。现在大家都有了默契,看见我出口,汤姆、弗林斯和托马森也用肯定的口气说今天还有训练的科目,因此不敢再逗留了。雪姐作为我们的经纪人,自然不会拆我们的台,而且这间房屋里狭小的空间也使她很难受,现在她都有晕眩的感觉了,因此她也是极力附和。
邓肯的妈妈自然知道事业为重的道理,和女儿一道,一直把我们送到了小巷的街口。在离别的时候,邓肯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抱住母亲和妹妹道:“你们等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当我们坐在车上的时候,心情都还不好受。今天这一幕对我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让我们终于体会到贫穷的可怕。为了不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我们得更加努力了。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不成功就成仁。
为了缓解大家郁闷的心情,雪姐提议我们去逛逛曼哈顿,这个提议自然引起了我们大家的附和。早听说那里是旅游的天堂,而且我们也需要购置一些东西,这自然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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