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一章 殉葬印

北域神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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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些叫价的人,那都是没钱的,真正有钱有眼力的大佬,都等后面的好东西出炉呢。

    “接下来这件拍品比较有意思,它是一件唐代的官印,而且品相完整,保存非常不错,有兴趣的人,可以出价了,底价是两千美金!”

    光头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这东西底价并不高,毕竟只是官印而已,如果是隋代官印还更值钱一些,唐代官印就稍微差点了。

    并不是说技术上的差距,而是因为存世多少有别。

    隋官印遗存甚少,今见仅“广纳府印”、“观阳县印”、“桑乾镇印”3种。

    唐印遗存较多,罗振玉《隋唐以来官印集存》著录近20种,近年各地亦时有发现,标准品有甘州藏族自治州牛头城出土的“蒲州之印”、和疆吉木萨尔县出土的“蒲类州之印”、和疆吐鲁番文书上钤印的“安西都护府之印”、“天山县之印”等。

    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中书省之印”、“唐安县之印”也是唐印标准品。

    就算是外行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不过如果东西是真的,买下来倒也不错。

    毕竟张天元的神罗博物馆里头,唐代官印还是一个巨大的缺口,他一直就想着怎么能够将这个缺口给弥补住。

    板刷头接着说道:“下一件拍品,唐代通州县印。”

    还是跟之前一样,愿意买东西的,上去初验。

    张天元也走了上去,毕竟官印这玩意儿,距离远了,你还真未必能辨别出来这东西的真假。

    唐朝官印都以铜水直接铸成,上面留有鼻钮,钮就是官印的把手,钮上有眼酷似人鼻,故称鼻钮。

    官印上署印与职官印并行。

    官署印是指某官府衙门的公章,职官印是指某任官之官印。

    晋以前的官印多是职官印,官署印少见,今虽发现有钤于敦煌写经《杂阿毗昙心论》残卷上南朝南齐的“永兴郡印”。

    但当时这种印制并未普及,因而遗存的大量南北朝官印仍是职官印,至隋唐时才大量出现官署印并遗存下来,如隋“广纳府印”、唐“蒲州之印”。

    唐代官印还喜欢使用宝、印、记等印章名称。

    “宝”是唐皇帝御宝的称谓。

    自秦至隋皇帝印均称玺,唐武则天时始将“玺”改称“宝”。

    以后曾复称玺,至开元元年,帝印称“宝”遂成定制。

    “印”是县署一级以上的官印称谓。

    “记”、“朱记”名称始见于唐,县级僚属或相当于县僚属的低级机构和官吏的官印用此称。

    宝、印、记是唐官印的等级区别,此制为宋以后各朝所沿用。

    这个时候的官印淘汰了秦汉以来沿用的方寸阴文官印印式,全部使用阳文大印。

    这时官印边长多在5厘米上下,由于印大,已不宜于佩带,因而印纽形态也逐渐改变。

    这时官印先用环纽,它是从南北朝印的鼻纽演变而来的,隋官印环纽还基本保持了南北朝官印的鼻纽形态,至唐初,印纽纽体加高,跨度窄,孔长,形状已完全不同,唐后期,纽已无孔,习称橛纽。

    隋唐官印印文均与印体一同铸出,书体属小篆系统,但笔画圆转特甚,印面布局疏朗,每印均加细线边框,有时代风貌。

    官印制作,个别是铜质朱文小篆。

    由于印面加大,印文笔画又细,显得空疏,因此有的官印入手下手用屈曲回旋的篆书,以求填满充分其空间。

    早年有很多人说:“唐官印印文用九叠篆。”此话欠准确。

    其实九叠篆在唐官印中仅是入手下手阶段,多数官私印有二三叠者,皆不够九。

    少许用九叠文于官印中,那是宋、元以后的事了。

    在制作的编制上,一是承袭隋代用铸,二因此蟠条入印。

    在印文中的“印”早年,常出现有“之”字。如“×××之印”。

    应该说,这方官印不管是年代还是印文,似乎都与唐代的官印有着非常大的共通点。

    但是却有个问题,那就是没有鼻钮,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这官印居然不是金属的,而是陶土烧制而成的,这差距可就大了。

    很多人看了几眼之后就纷纷摇头放弃了。

    张天元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板,东西不对?”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嗯,不是唐朝的官印,更不是隋朝的官印,官印不可能用陶土烧制,光是这一点,就不对劲了。”

    “这么说那些人也都是明眼人啊,一个个都看出了问题所在,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失望吧。”

    爱莲娜指了指台上那些人说道。

    张天元的目光却投向了那个胖子牧场主。

    此人这会儿也处在思考之中,这让他不由露出了几分讶色,还真是行家啊。

    难道这家伙也发现了那个了?

    “老板,看您这意思,那东西不是唐代官印,但同样值钱?”

    爱莲娜可是一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看到张天元那表情,再看看那边那个胖子的表情,就知道那东西不简单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唐代的殉葬印!”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我老师认识一个喜欢拽文的老学究,是个搞考古的,他曾经讲过殉葬印的事儿。

    说是‘积年以来在考古发掘中,于古玺印用途类别获悉不少。

    有前人之所不及知见者,如近年汉利仓墓出,有长沙丞相及軑侯之印,与《史记》称利仓以长沙丞相封軑侯正合。

    此以范书王允传证之,称帝思允忠节,使赐东园秘器,赠以本官印绶云云。

    由此推知,軑侯二印亦以殊遇赠印者。

    今审其印文知出于急就,是属明器非实用物。

    盖汉官制度,官吏迁死必上印绶,遇殊恩可另刻本官印绶以敛。

    由是悟传世汉魏官印多半出墟墓,多是卒后所赠明器官印非实用品也。

    获此例证。

    始悟传世官印中,恒见一印中有上具官职下附姓名,前人多不得其解。

    今知是亦明器非生人所佩。

    殆贵显者卒后得赐印绶,中下级官吏可自刻官职而附姓名印以殉。

    前此朝鲜汉墓出乐浪太守掾王光木印,可为例证,有此启发,知传世刘延俊靡丞套印,及晋菅纳宣威令六面印,以至唐瓦制尚书兵部之印,又近年宋王耀墓出耀字木印、佥蒿里中明器无疑。

    可见宋史记载有赐官印殉葬之例,其亦有所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