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图霸业(一)

听风观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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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皇图霸业

    四十九、皇图霸业

    饶是那两名武士刀法卓绝,却哪里料到会被自己人出手暗算?更何况是托尔根和波塔闪电般猛施突袭?

    眨眼之间,二人未及出手,便即双双尸横就地。

    这番变化连躲在不远处坟后的江浪也大出意料之外。他欲待张口而呼,嘴巴上突觉一阵温暖,苗飞毛茸茸的手掌已按在他嘴上,只听他悄声道:“别出声!又有人来啦!看清楚形势再说罢。”

    江浪点了点头。原来他也察觉到墓地外数十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快速奔来。尤其是当先三个人奔得更快,已接近墓地边缘。

    而且江浪还听得分明,那三人身后远远跟着的数十人也是健步如飞,多半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不似乌合之众。

    究竟是哈萨克的部队,抑或是后乌国的兵马?

    那些军士虽然俱皆蹑手蹑脚,但踏雪之声、兵器之声,怎能逃得过苗飞和江浪这等高手的耳朵?

    这边厢托尔根突袭成功,哈哈一笑,刀光闪闪,一步步的逼向艾达娜。

    沙吾提站立一旁,事起仓卒,也自惊得呆了。

    艾达娜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站起身来,刷的一声,拔刀出鞘,颤声道:“托尔根,波塔,你们,你们……”霎时之间,她已恍然大悟,情知自己大意之下,又被托尔根所算计。

    托尔根仰天打个哈哈,笑道:“妹妹,你到底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傻丫头!波塔师父,动手!”

    白刃闪动,刷的一声,波塔又已提刀砍出。

    艾达娜举刀相迎,当的一声大响,双刀互击。

    江浪在旁瞧得心神紧张,手中捏着一块碎银,正待出手,又听得苗飞低声道:“波塔出刀无力,决计不敢杀这位美人儿的。你别担心。今晚托尔根送上门来,好歹让他自己露出原形。你先别急着出手!”

    江浪心中一惊,当即停下。

    但见波塔刷刷刷连砍三刀,月光下白刃如飞,出手迅捷异常。艾达娜挥刀招架,不住倒退。

    波塔将长刀舞成一团白光,又刷刷刷连进六招,每一招都是直击要害,逼得艾达娜手忙脚乱,招架得甚是狼狈。

    她愈斗愈慌,眼见避到墓前,退无可退,刀法愈益散乱。

    波塔身手灵活之极,步步进逼,蓦地横刀推出,左掌跟着劈去。艾达娜斜身急让,冷不防波塔飞出一腿,登时将她手中的长刀踢飞了。

    艾达娜惊叫声中,但见自己的长刀飞入半空,远远消失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她只觉胸口塞闷,气也透不过来,一个踉跄,险些立足不定。

    她失刀之后,已毫无还手之力,一迟疑间,身法略滞。

    波塔手中白光一闪,挺刀指向艾达娜颈中。

    便在这时,斜刺里也是白光一闪,当的一刀格开,一人跨步而上,运刀如飞,舞起七八个刀花,挡在艾达娜和波塔之间,正是沙吾提。

    他横刀当胸,脸现懊恼之色,叫道:“住手!波塔,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袭击公主,还对公主如此无礼?”波塔沉着脸一声不出,后退了一步,凝刀不动,却将目光移向托尔根,显是听他示下。

    托尔根双手一拍,哈哈一笑,但听得刷刷之声大作,一众武士又即涌上,将沙吾提和艾达娜二人围在核心。

    墓地之中,刀光如雪。

    艾达娜花容失色,颤声道:“托尔根,你,你想干甚么?”

    托尔根见大势已定,仰天大笑,道:“傻瓜,你说我想干甚么?哈哈。”

    艾达娜颤声道:“我明白啦。你、你想杀人灭口!”

    托尔根笑道:“不错,那两个武士都是大汗金帐中有名的高手,今夜之事,自是不能让他们传到大汗耳中。”

    艾达娜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道:“我全都明白啦。原来我一直猜得不错,压根儿便是你勾结后乌国的贼人,设计陷害哈克札尔。是了,你向父王请命做先锋官,带领三千军马在黑水镇以北二十里之外安营。其实便是先下手为强,防止有甚么蛛丝马迹暴露出来,再传到大汗的金帐之中。你,你还骗我,说来黑水镇便能见到哈克札尔。”

    托尔根哈哈大笑,道:“是你自己央求大汗恩准,缠着定要到我的先锋营中,想要尽快见到你的好二哥的。碰巧沙吾提这家伙飞鹰传书,禀报哈克札尔已死在黑水镇,否则,我怎么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走这条险径?还巴巴的带兵来到这鬼地方?再说,你已经见到哈克札尔本人了,怎能怪我骗你?”

    艾达娜怒道:“我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你为何不早说哈克札尔已死?我问你,大汗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此事?”

    托尔根笑道:“沙吾提的这封飞鹰传书,只到了我手中。嘿嘿,那晚行军途中,我在帐内看纸条时,一不小心,那纸条离火苗太近,自己烧了起来,变成灰烬啦。哈哈!”

    艾达娜气愤愤的道:“你是怕大汗得知哈克札尔已死,便不会急于让大军开拔了。你居然连父王也瞒着,看来早有这个阴谋啦。”

    托尔根笑道:“父王他老人家年迈体弱,这次亲自统兵。他老人家真正的意图,自然是想救回哈克札尔,查明究竟。说起来他对哈克札尔这个儿子好得很,甚至不惜为了救他一人而大动干戈!嘿嘿,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已死,多半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了。”

    艾达娜摇头道:“我不明白。倘若得知哈克札尔已死,按说父王更应该急急赶来,挥军南下才是。”

    托尔根道:“你这是妇人之见。父王戎马一生,身经百战,最是擅于用兵。除非是秋高气爽,草长马肥之时,他老人家才会引兵出征。方今冰天雪地,根本便不利于行军打仗,若非救子心切,他又怎会于此时兴兵前来?”

    艾达娜道:“哈克札尔已死,父王来与不来,又有甚么分别?”

    托尔根道:“分别自是大大的。一来我不放心哈克札尔是不是真的死了;二来,我曾与人有约,这个时候,必须要引兵到两国边境。这样,人家才好起事。”

    说到这里,他仰天一笑,道:“总之这些军国大事,你一介女流,是弄不明白的。哈哈!”

    艾达娜一怔之下,恨恨的道:“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真是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顿了一顿,又道:“你连父王派给我的金帐武士也敢杀,已犯了死罪。现下是不是连我也想杀?”

    托尔根叹了口气,正色道:“那倒不一定。兄妹一场,我又怎会害你。艾达娜,只要你立誓守秘,从此不提这件事。我答应你,回去之后,让你继续开开心心的做你的公主殿下,待到日后我做了哈萨克大汗,一定会替你找一位又英俊、又聪明、风流潇洒、文武双全的的驸马爷。总之,我一定会保你夫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艾达娜怒道:“你想让我帮你瞒着父王?难道哈克札尔便白白惨死?”

    托尔根狞笑一声,说道:“哈克札尔爱逞风头,死不足惜。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不须介入。艾达娜,只要你肯凭着真主阿拉的名起誓,替我守秘。我便会当着大家的面向你保证,一如适才所言,本王子以后一定会善待于你。我的公主妹妹,怎样?”

    艾达娜摇了摇头,含泪道:“为甚么,你的心肠为甚么变得这样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么?”

    托尔根森然道:“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大汗在土耳克斯坦城饮宴作乐之时,趁着酒意,曾经跟那几位大臣说过一句话?那天咱们兄妹几个都在,你不会忘了罢?”

    艾达娜凄然摇头,怔怔的道:“父王常常饮宴,你我兄妹常常参加。我不记得你说的是哪一次?”

    托尔根哼了一声,摇头道:“那一次却不同。父王当着众大臣的面对哈克札尔赞不绝口。还说,只要他能再为我们哈萨克汗国出上一分力,便可即位做汗王了。这句话,难道你当时没有听到?”

    艾达娜伸袖拭泪,哽咽道:“我只顾观赏歌舞,不曾留意父王说些甚么。再说,他老人家常常夸赞哈克札尔二哥,又有何奇怪?至于立哈克札尔为太子,日后即位为汗,原在大家意料之中。你提这个做甚么?”

    托尔根狂怒不可抑制,大吼一声,叫道:“住口,住口!你懂甚么?”拔出腰刀,在空中一阵乱劈乱砍,只听得刷刷刷刷,刀光闪闪,仿佛眼前有个看不见的敌人一般。

    艾达娜见他挥刀胡乱疾砍了一阵,这才呼呼喘气,脸上肌肉痉挛,神情狰狞,不禁大为害怕,惊呼声中,连连后退。

    托尔根面露狞笑,一步步走近,道:“我才是未来的哈萨克大汗。我才是大汗!”顿了一顿,脸色略和,对艾达娜道:“艾达娜,我要你和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们知道,我托尔根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主。”

    他见艾达娜脸色惨白,显然怕得厉害,仰天打个哈哈,道:“艾达娜,艾达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凭着真主阿拉的名起誓,替我守秘,助我成就大业?”

    艾达娜又惊又怒,头颈微微一挺,昂然道:“废话少说。我若是这样做了,不但对不起无辜惨死的哈克札尔,更加对不起父王和母后的教诲。死了之后,连真主阿拉也不会宽恕我的!托尔根,你要杀我,就尽早动手罢!”

    有事须请假一天,明日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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