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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谁都帮不了你
一夜贪欢，不可谓不努力。可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激情背后，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在老爷子家，看到那张与我相似的面容时，便明白他的心不在焉来自于何处。
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与张晴晴正面碰上的时刻。两人目光正面对上，俱震惊的愣在原地。
还是她先反应过来，朝我温柔一笑：“你就是瑟柔吧？听阿寰说过你与我长得极像，今天一见，果真如此。”
她笑得温柔大方，我却是笑不出来。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她能成为让焰寰念念不忘许多年的女人，不是没有理由的。即便失去了记忆，即便过了足足五年平民女子的生活，她组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高贵和典雅，是我无论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其实今天，我们俩打扮很像，都是一件长款呢子大衣，长发披散下来，随意的搁在脑后，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孪生姐妹。
要说比较明显的不同，就是她的大衣是如雪般纯净的白，而我的大衣，则是更为低调的浅米色。
原本觉得浅米色是温柔恬静的颜色，最能表现出女子的温婉。而雪白虽然纯净，又未免太过孤傲，总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可如今，两个颜色放在一起，她身上的白耀眼夺目，相对之下，我身上的浅米色却泛出陈旧黯淡的光泽，如同一件上了年岁的老旧物品，带上了令人心酸的时光痕迹。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焰寰年前出差，就是为了接她吗？
所以忙得连我家都去不了，就是为了帮她处理事情？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同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很想立即拂袖而去，到底了失了那样的坚强。那份感情，从一开始，我就处于弱势。哪怕中途强势了那么一会儿，也改变不了最终状态。
如果现在走，不仅仅是给她难看，更是拂了老爷子的面子。甚至，若是焰寰得知，也会觉得是我的不是吧。
为着不愿舍弃的感情，瞬间变得卑微。勉强扯了扯嘴角，以自己都想不到的平静微微一笑：“你好，张小姐。”
“你知道我？”她有些惊讶，毫无心机的笑了起来，左颊上泛起一个浅浅的梨涡，“是阿寰跟你说的吗？”
“嗯，曾听他提过一次。”仓促的应了，不愿再看哪张甜美的面容，转向焰老爷子：“伯父，听阿寰说您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在张晴晴面前，他倒是没有给我难堪，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应道：“还好。”
张晴晴娇嗔道：“伯伯，您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前两天是谁喊着躺得快发霉来着？还非得站起来走两步证明自己没事，这不，本来一个月就能下床走动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得休养到什么时候呢。”
焰老爷子老脸一红，佯装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几年没见，还以为你会长大了些，哪知道你那性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尽惹人生气。”
“真的吗？”她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的时候我都忘记了。要是小时候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伯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成不？”
老爷子脸色一僵，假装出来的怒色立即消退，怜惜道：“真是个傻丫头，老爷子在你眼里就这般小气？要真是这样，老早就不让你进门了。”
“看来妈妈说得没错，伯伯真的是很疼我呢。”她的眼睛笑成两弯月牙，站起身来：“既然这样，晴晴无以为报，就做两道拿手菜给您换换胃口吧。”
“稀奇了，你还会做饭？”老爷子惊讶，“怕不是恼着我刚才骂你，想要整我来着吧？”
“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看我呢？我是这种人吗？”张晴晴不满的嘟着嘴。
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还别说，你小时候可没少干这种事。老爷子一无辣不欢的人，愣是被你弄得足足一年没敢再碰辣椒。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这么胆大包天了。”
她不由得捂脸，“哪有那样的事，肯定是您编排我来着。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承认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我站在一旁，却是连嘴都插不上，只得默默的替他们斟茶倒水，像极了伺候主子的下人。
或许，应该用外人来形容更为贴切吧。毕竟张晴晴自小在焰家长大，与焰家人早已亲密无间。便是许多年没见，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依然怜惜纵容，就像对着最疼爱的女儿，即使她说错了什么，也不会被讨厌，相处得极为融洽。
而我，是决计不敢与老爷子这般说话的。当然，他也不会这样与我开玩笑，待我如家人。
又聊了一会儿，张晴晴还真的往厨房去了。临走之前还特地问我爱吃什么，说要展露一番身手，迎接我这位“嫂子”。
盛情难却，随便报了一个菜名。那个菜色我并不特别喜欢喜欢吃，只是恰好会做而已。倒是焰寰，虽然我每次都做得不好，他依然吃得有滋有味。
用他的话说，反正我做的菜差不多都是一个味儿，也就不挑剔了。
瞧着张晴晴出门，看到老爷子旁边的茶也冷了，顺手给他换了一杯。刚放下茶碗，他便淡淡的问我：“你不喜欢她？”
我呆了一下，唇边逸出一抹苦笑：“张小姐于我而言，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如此最好。我看着那丫头长大，早把她当成半个女儿看待。谁若敢对她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酸楚慢慢自胸腔散开，我垂下眼眸，轻声道：“瑟柔是小家小户出身，眼界狭窄，只知道平淡是福。伯父这番话，或许对许另一个人说更为适合。”
老爷子面色一凝，眯着眼睛道：“你倒是学会了话里藏话。”
“瑟柔只是觉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有必要摊开来说。”
他哼了一声，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他人的事，你不必多管，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若是越了界，谁都护不了你。”
胸口猛然一窒，强忍着想要反驳的冲动，顺从应道：“是，瑟柔知道了。”
凉意一阵强过一阵，我不明白，他何以会认为我会对张晴晴不利。
若有这样的本事和心机，早在萧宜蓉还在的时候，便将手段使出来了。何需苦苦的看着焰寰身边环绕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