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养纸片人的第一百七十五天

樱桃小晚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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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盛翘看新闻上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她现在在的地方又刚好离可以观测到流星雨的省市不远,所以特地和纸片人老公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直播,想等流星雨出来再许愿。

    口渴了去厨房倒水,才听到那声熟悉的“翘翘”。

    她手一抖,连自己手上还端着水都忘了,等反应过来,才放下玻璃杯:“老公,刚刚是你叫我吗?”

    眼前的虚影忽然像是网络产生故障一样,晃了一下。

    盛翘下意识地伸手握住纸片人老公的手指,等感觉到熟悉的凉意,才安心下来:“老公。”

    席寒时低眸。

    盛翘看着他。

    那双灰瞳仍然是沉静清澈的。

    深邃静默,没有一丝杂质,即使现在没有神采,黯淡了,也仍然清寒得像是遥远的寒夜,无比迷人。

    盛翘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见他不说话,有些低落地小声:“我还以为你终于能说话了。”

    微凉的手指却触到了她的脸颊。

    盛翘眼睫轻颤地抬头。

    浑身好像覆盖着银辉,不知是月白还是秋霜的男人垂下眼睫,再次低声喊了她一声:“翘翘。”

    盛翘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下意识望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仍然是干净澄澈的,没有任何情绪,才有些鼻酸地放手,小声:“所以你现在是只能和我说话吗?”

    她戳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你已经好久没理我了。”

    纸片人老公声音哑了:“翘翘。”

    盛翘抬头:“你不会现在只能喊我吧?”

    纸片人老公没有喊她,而是屈着手指轻蹭她的脸颊,像是默认。

    盛翘委屈地咬了他喉结一口,怕被他发现,又心虚地伸手抹了抹,然后抬头看他一眼。

    纸片人老公垂着眼睫,表情万年不变的沉静,声音却哑了:“翘翘。”

    他现在又做不了别的,盛翘一点都不怕他,反而抱着他的腰,闷声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

    她喜欢会用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哄她,让她别闹的阿时。

    而不是现在这样想说什么都不能完整说出口的纸片人。

    她戳了他好几下,又咬了他好几口发现出现了牙印,才又心虚地上手,又安抚似的亲了几下。

    还哄他:“我就是......刺激你一下。”

    纸片人老公眼睫颤啊颤的,盛翘忽然又有点怕他现在就恢复了,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他真的只能喊她的名字之后,才放了心。

    逗他:“喜欢谁?”

    男人低眸:“翘翘。”

    “最喜欢谁?”

    “翘翘。”

    她掐他的脸:“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纸片人老公这回没回答,因为盛翘已经自己亲了他一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愿意就可以了。”

    纸片人老公眼睫颤了一下。

    她把纸片人老公按在椅子上,然后看了眼正在开着的手机直播。

    流星雨好像要开始了,弹幕已经在许愿了。

    盛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但还是戳了戳他的脸:“就许你快点恢复好不好?”

    她握着纸片人老公的手,望向墨蓝色的天空。

    绸缎似的穹宇一望无际,星子如散落的碎钻般,散发着忽远忽近的璀璨光芒,整个天际美得像是一场梦境。

    盛翘深呼吸一口,等听到主播激动地喊流星雨出现了,立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愿望刚默念完,就感觉到温柔的触感落在她额上。

    盛翘眼睫猛颤地睁开眼,手腕却被握住,自己也被抵着,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沦陷在灼热的气息里。

    炸开的烟花都成了遥远而朦胧的虚影,玻璃杯摇晃着跌落,水流下来,沾湿了地毯,也沾湿了墨一般的长夜。

    不知过了多久。

    兔子才终于垂着耳朵捂着脸,瑟缩进大灰狼的怀里,还一抽一抽的,像是哭了。

    仔细看,耳朵却还被大灰狼叼着。

    兔子委屈地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边哼唧:“别吃我.......”

    毛茸茸的兔毛都湿了一半地兔子红着眼睛往大灰狼怀里扒拉,大灰狼舔着兔子的毛:“不吃。”

    声音哑了,还要哄她:“就咬一口。”

    兔子要跑,被叼了回来,最后趴在窝里的时候兔子耳朵都蔫了,委屈地撵着了大灰狼的尾巴,就张嘴要咬。

    大灰狼抖抖耳朵趴下来,兔子仍然被他圈在怀里。

    盛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欺负我。”

    席寒时任她握着手腕欺负,等她真的委屈地把头埋进枕头里,才哑声哄着:“翘翘欺负回来好不好?”

    “我才不要欺负回来,”盛翘快哭了,“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才欺负她!

    男人嗓音喑哑:“是翘翘先惹我的。”

    “翘翘先欺负我,”他握紧她的手指,将她揽进怀里,哑声,“还说要找别人。”

    盛翘哪知道他还有感觉,而且报应还来得这么快,抽噎着打他。

    男人低眸,灰色瞳孔里漾着缱绻的夜色,直到盛翘伸手掐他的腰,才喉咙微滚地垂下眼睫。

    声音微哑:“翘翘想掐吗?”

    盛翘红着耳朵收回手,想跑,又被他拉回来了按在怀里。

    他吻她的手指,哑声:“是我不好。”

    “翘翘想怎么样处置我都可以,好不好?”

    盛翘羞恼不已地上手掐他,掐他的脸,也掐他的腰,掐的手指都红了,才又委屈地抽泣起来。

    男人哑声哄了,也让她欺负回来了,盛翘还是一抽一抽地缩在他怀里。

    嘴里却还念叨着:“你欺负我.......”

    回答她的是轻柔珍爱的吻。

    直到盛翘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小声:“你还没娶我呢。”

    男人心脏都颤了一下,他眼睫潮湿地垂眸,低声:“是,我还没娶翘翘。”

    他忍着心脏处传来的隐忍痛感和汹涌爱意,哑声问:“翘翘嫁给我好不好?”

    怀里的人仍然哽咽着,哼唧着蜷缩在他怀里:“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坏蛋。”

    席寒时低眸哑声:“可是翘翘已经答应过了。”

    怀里的人似乎是委屈极了:“我才没有答应坏蛋!”

    席寒时低吻她的眉眼:“坏蛋也可以变好的。”

    男人的嗓音喑哑:“坏蛋也可以为了翘翘变好。”

    盛翘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揪着他的衣服,小声:“你是坏蛋吗?”

    他吻她:“是翘翘的阿时。”

    嫩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烫得席寒时眼角生疼,席寒时低眸,几乎想把心脏剖出来,告诉她,他年复一年的愿望和妄想,都是她,就听到盛翘小声:“阿时不是坏蛋。”

    席寒时低声重复她的话哄她:“嗯,不是坏蛋。”

    盛翘小声:“阿时是我的心上人。”

    席寒时手指一抖,喉咙也紧,几乎没能发出任何音节,只能握着她的手腕,紧紧地抱着他。

    他闭眼,在心底一遍遍重复。

    翘翘也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