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赴酒宴唐公中计

尧天舜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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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字玄真)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喝酒和玩钱。

    李世民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邀请裴寂前来吃酒。

    裴寂一听有人请吃酒,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赶来。

    酒足饭饱,裴寂心情好生愉悦。

    李世民又拿出上万枚方孔铜钱,用一串串细绳上穿着,放在饭桌旁一个桌案上,裴寂一看这么一大堆钱,两眼立刻放光。

    李世民邀请裴寂玩掷色子的游戏,裴寂欣然从命。

    游戏中李世民故意输钱给裴寂,裴寂总是赢钱,手边的钱越来越多,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随后他连续几天和李世民玩赌赢的游戏,他轻易得了很多钱,他对李世民的好感也迅速上升。

    李世民觉得时机已到,便把和刘文静密谋的事告诉了他。

    裴寂一听有些犹豫,说:

    “你父亲和我已经是老朋友了。如果我直接劝说他起兵造反,恐怕只会被他一口拒绝。

    看来还只能用先瞒着他,逼着他同意起兵的这个办法了。”

    李世民说:“这事全靠你了。”

    裴寂说:“这事咱俩都别声张,过些天我去安排实行。”

    李世民高兴地表示感谢。

    裴寂告别李世民,返回了晋阳行宫。

    隔了一天,裴寂在晋阳宫让属下准备了一桌酒菜,请李渊前来吃饭议事。

    这晋阳行宫是怎么回事呢?

    隋文帝杨坚一开始定的首都在长安。

    隋炀带杨广继位后,把首都改在了洛阳。

    改首都建新皇宫,少不了是耗费财力人力地大兴大建。

    后来,喜欢挥霍铺张的杨广到全国各地巡游,他为了自己住得舒适方便,就下令还在各地建了多处行宫。

    这些行宫实际就是他挥霍物力给自己和随从建造的外出旅行居住的专用“豪华酒店”。

    他在某一段时间内,只能住在一处,行宫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备用的。

    晋阳行宫就是其中的一个。

    规模庞大的行宫得有一帮人管理维护才行,管理行宫有个总管,叫宫监。一个副总管,叫副宫监。

    隋炀帝杨广命令李渊担任太原留守,同时还让他兼任晋阳行宫总监,裴寂是副总监。

    这裴寂请李渊去吃饭,李渊觉得是商谈工作的酒宴,当然应该去参加。

    那天傍晚,李渊率领仆从拍马赶来,裴寂在宫门外站立迎接。

    裴寂邀李渊到饭厅内入坐。

    饭桌旁的是两排高支架铜铸宫灯,宫灯内透红羊脂蜡烛已经点燃,两排宫灯照耀得饭厅内不大的空间如梦如幻。

    裴寂命属下准备的好酒好菜,不断被仆人端上桌来。

    李渊和裴寂两人对坐饮酒畅聊,谈笑风生。

    李渊心情欢畅,端起皇宫里才有的制作精美的野牛角酒杯,一次次欢笑着同裴寂一饮而尽。

    裴寂嗜酒成瘾,千杯不醉。李渊酒量有限,沾酒脸红。

    不多一会,李渊已喝到晕晕乎乎,醉意七分,但精神依然兴奋。

    这时听着门帘哗啦一声响动,又听着玉佩声叮当作响,如管弦琴筝般悦耳动听。

    李渊定睛一看,半明半暗的两排烛光照映下,两名年轻美丽的女子款款走来。

    烛光下她们眉清目秀,眉黛唇红,面容俊美动人,如同天宫中仙女走下凡界来了。

    两位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轻盈,走近酒桌前,朝李渊弯腰行礼。李渊慌忙拱手还礼。

    裴寂示意两位女子,一左一右坐在李渊身边劝酒。

    两位女子话语婉转,声若银铃。她俩一次次地柔声细语,妙语相劝,李渊不好推辞,只知道一杯接一杯地一饮而尽。

    不长时间,李渊已喝得酪酊大醉,头晕目眩。

    他忽然身有倦意,试着离席去歇息。他有些摇晃地起身,衣袖碰倒了桌上的牛角酒盏,酒杯翻倒,美酒琼浆溅湿了官服衣袖。

    裴寂见李渊已醉成这样,示意两位女子不再劝酒,扶李渊入寝室休息。

    李渊试着起身离席,想就近找个床榻歇息。

    可是他身体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头晕脚软,脚下忽深忽浅如同踩着厚度不一的棉花堆一般。

    两位女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一边一个抱住李渊胳膊,扶着他走进卧房休息。

    李渊头晕目眩,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两女子一左一右陪护着他。

    过了几个时辰,李渊渐渐有些酒醒。睡意朦胧中忽然觉得闻到一股奇异香气,扑鼻而来。

    这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气既像是兰花的清淡幽香,又像是浓烈的麝香。

    他赶忙睁开眼睛,往身边查看香气从何而来。

    只见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躺卧在他的身边。

    李渊暗自寻思:我这是睡在哪里?怎么会有两个陌女子在我身边?

    这时两个女子柔声细语地说:

    “唐国公李大人睡醒了?请李大人别怪罪我俩,劝酒陪侍都是裴副总监安排我俩干的。”

    李渊忙问两位女子姓氏。

    一个女子说:“奴家姓尹。”

    另一个女子说:“奴家姓张。”

    李渊又问两位女子来历。

    两女子齐声答到:“我俩都是晋阳行宫宫人。”

    李渊一听,大吃一惊。说:

    “你俩既是这晋阳行宫的宫人,我怎么能同你俩睡在一个床上?我这是犯下了按律要被砍头的大罪!”

    两位女子赶忙劝慰李渊:

    “当今皇上没有德行威仪,坐楼船沿运河南下,贪恋烟雨江南,不回北方了。

    各地已是战乱纷纷。我们这些宫人,如果不是你在这一方领兵驻守保护行宫,我们说不定早被反兵掳掠污辱杀死了。

    情势都这样了,裴副总监才特别嘱咐我们俩,早一天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你李大人,我们今后才能好好活下去!”

    李渊听了连连摇头说:“这样的事我不能做!”

    他喊来侍卫随从,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渊一出门,正好碰见裴寂走来。

    李渊怒气冲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裴寂官服前襟,大声喝道:

    “裴玄真!裴玄真!你这是出心设个圈套陷阱要陷害死我吗?”

    哪知裴寂不慌不忙,笑着说:

    “唐国公,你为什么这般胆小?接收一两个宫内女子,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隋江山,你也可以轻松拥有。”

    李渊急忙说:

    “你我都是杨氏皇帝手下的臣子,为什么你竟然说出造反言论,自己招来斩杀满门的大祸!”

    裴寂说:

    “能看清天下局势才是英雄豪杰。当今皇帝昏恶无德,老百姓都穷苦得活不下去,全国各地都在造反争抢天下。

    就连这晋阳城外,都快要变成战场了。

    主公手下有那么多军队, 你赶紧再让你儿子暗中招募兵马,为什么不抓住眼下天下大乱的时机起兵造反?

    应该举义旗,行义举,拯救苦难百姓,讨伐姓杨的昏君,推翻暴政,创立一番帝业!”

    李渊吞吞吐吐地说:

    “我祖辈世代得到朝廷封侯恩惠,不敢变心。”

    裴寂还想继续劝说,忽然有一个士兵骑快马前来报信:

    “紧急报知李大人,突厥兵马突然南下侵掠,已经开始攻打马邑了。

    请留守大人,速回官衙商议调兵援救,拦截反击敌人。”

    李渊得到急报,匆匆率随从返回晋阳官衙议事厅堂。

    只见太原副留守王威,副留守高君雅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李渊和他俩紧急商议,决定派高君雅领兵一万,骑兵先行策马弛援,步兵跑步尾随,立即前往增援马邑。

    当下高君雅领命率兵前往。

    高君雅走后,李渊在官衙内心事重重,回想在晋阳宫发生的事,料想这事一旦有人报知皇上,他李渊面临的定是砍头死罪。

    他担心得好几天没有心思吃饭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