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铺子的麻烦

好柿花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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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柱从未想过,从大狱中逃出来后,会如此顺利的进入帝家。

    那个年轻的帝老爷,竟下令开放府上所有的门!

    这,也太方便他了!

    赵德柱正等着机会,接近云晚意。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

    今日府上来了不少外人,上下都要打扫,忙得很。

    各处的管事负责四下察看,担心有人趁乱藏到府上。

    后厨管事转到柴房来,瞧着门没有掩紧,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赵德柱。

    赵德柱刻意装扮过,又穿着帝家下人的衣裳,老实巴交的垂着脑袋。

    后厨管事一时间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哪个胆小的下人,看到府上来的人太多,害怕惹上麻烦藏到这儿来的。

    他沉着声音,道:“你是看柴房的吗?”

    赵德柱垂着脑袋,掐着声音回答:“是。”

    “府上早就散了,大家都在忙活。”后厨管事没看出异常,不悦道:“你躲在这偷什么懒?”

    赵德柱还是那副姿势,局促的说不出话。

    后厨管事没注意他的模样,不耐烦道:“整好,夫人房中需要打扫。”

    “瞧你这人高马大的,给抬几桶水过去,顺道把夫人房门口莲花缸的水也换了。”

    “夫人?”赵德柱心中大喜:“是帝夫人吗?”

    “是啊,你这小子想什么呢,我们家还有几个夫人?”后厨管事忙的很,没空和他计较,催促道。

    “赶紧的啊,别叫夫人久等。”

    “是是是。”赵德柱不敢看他,低着头连声说着:“我这就抬水过去!”

    后厨管事还有许多地方要看,不好在这耽搁,听到回话,立了离开了。

    赵德柱这才抬头,整张脸上尽是疯狂。

    机会啊,这么好的机会!

    他从怀中摸出赵莲娣给的毒药,阴恻恻一笑。

    别看这么小一点,能毒死整个帝宅的人!

    当然,他也好,赵莲娣也罢,都没那么丧心病狂,想要整个帝家的命。

    他们要对付的,便只是云晚意一人!

    赵德柱打水,提着往主屋方向走去。

    整个宅内都是四处打扫的下人,赵德柱混迹其中,倒也没人察觉。

    只是,到了云晚意院子里,赵德柱就被人拦下了。

    “你是做什么的?”惊蛰站在门口,询问道。

    “我,我奉后厨管事的命,给夫人院中送水打扫,给莲花缸也换水。”赵德柱垂着脑袋,回答道。

    惊蛰从未见过赵德柱,并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且赵德柱的话,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妥。

    惊蛰让开一条道:“快些进去,你是男子,不得在院中久留。”

    “记住了,只准抬水和换水,不可踏足主屋!”

    赵德柱一顿:“是!”

    恰好新管家来找惊蛰有事,惊蛰回头看到院子里各司其职,便放心离开。

    宅内外都在打扫,云晚意常景棣两人和菩涵说过话后,索性出去看新铺子了。

    柜子和各处的东西已经归置好,就等开业。

    药铺子里,已经新聘了掌柜。

    引荐后,掌柜带带着几个小厮给云晚意行礼:“帝夫人,小的名叫何宇,我们是从隔壁镇子来的。”

    “夫人,这几个的人身世我们仔细查验过,没有问题。”立秋凑上前,低声告诉云晚意道:“清清白白。”

    “且此前,他们也是在药铺子里做事,有些本事在,教的话也不至于太难。”

    云晚意点了点头:“爷和你们都是心细之人,你们找来的人,我很是放心。”

    又朝何宇道:“何掌柜,我有孕在身,这铺子开业后,一切都要仰仗你了。”

    “夫人客气,都是我分内之事。”何宇慈眉善目,眉眼间都是仁善。

    “只不过,这短短几日内,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大夫,不是资质过于平庸,便是心口开河之辈。”

    “隔壁镇子上,倒是有一位大夫不错,性子孤傲,只怕不好请上门。”

    “大夫的事情不着急。”云晚意淡然道:“没合适的人,咱们就先经营药铺。”

    “药材一定要是最好的,这白云镇最不缺的便是药材,懂了吗?”

    “是,我明白。”何宇拱手,道:“进铺子的药材仔仔细细查验过,全是好货。”

    “只是,这个品质的药材,价格不会低到哪儿去,白云镇是小镇,不似孤叶城,只怕卖不出去。”

    “不用担心。”云晚意笑了笑,道:“古语有云,酒香不怕巷子深。”

    “比喻虽不合适,却也是这个道理,便是好药,没有白云镇的人,也会有别个地方的人来买。”

    “夫人说得没错。”立秋赞同道:“初一十五,来白云镇北山观和南山寺参拜的人很多。”

    “不光是附近几个镇子上,孤叶城甚至还有别个城的人来,药材好,能流通出去,何愁没生意?”

    何宇闻言,颇为赞许的点头:“夫人是有远见之人,是我眼拙短浅了。”

    “哪里的话。”云晚意轻轻一笑,道:“往后铺子还要你多看管照顾。”

    “我定会竭尽全力。”何掌柜说着,朝隔壁方向看了眼,道:“听说隔壁要新开起来的布庄,也是帝家的?”

    “是,我们从前在上城,也开了布庄。”云晚意顺势应下,道:“还是重操旧业罢了。”

    “好啊,铺子多,活路也多。”何宇说着好话,道:“且紧邻着,也有个照应。”

    云晚意笑了笑:“说起布庄,我也得去布庄瞧瞧,掌柜先忙。”

    “好。”何宇点点头,旋即又道:“前几日,帝老爷说起开业的时间,我叫人看过,三日后就不错。”

    “三日?”云晚意想到林家的事情尚未解决,蹙眉道:“只怕不妥。”

    “这是为何?”何宇抚着下巴前的小胡子,道:“三日后乃是正正经经的黄道吉日。”

    “错过这一次,接下来要等两个月才有好日子了,您总不能拖这么久吧?”

    立秋问话道:“这两个月内,就没其他好日子?”

    何宇一顿:“有是有,不过都没三日后的好,商家开业,不就图个热闹高兴吗?”

    云晚意听在耳中,道:“我和老爷商议后,再做决定。”

    何宇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识相的退下。

    云晚意去隔壁布庄瞧了一眼。

    常景棣一个大男人的审美,竟也像模像样。

    就是他木然坐着,全无表情,和屋内布置不甚搭配。

    就是看到云晚意来了,常景棣才展开笑意:“夫人来了?”

    “谁惹到你了?”云晚意走过去,打趣道:“隔着老远就看到你脸色不好?”

    “没什么,就是没操持过这些事。”常景棣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道。

    “有些力不从心,这铺子不似打仗,弯弯绕绕太多了。”

    “习惯就好。”云晚意柔柔一笑,道:“既然决定走这条路,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尤其是开门迎客之后。”

    常景棣配合着她的话,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看来,甩手掌柜当太久,适应不得了。”

    正说话间,布庄向掌柜匆匆而来,道:“东家,那批货的确出问题了。”

    “什么货?”云晚意笑意一顿,看向常景棣。

    常景棣不赞同的看了眼向掌柜,含糊道:“没什么,一批不行,就换一批,反正还没开业。”

    云晚意看了眼向掌柜的脸色。

    他面上都是担心,压根没有常景棣的轻松,一看就出事了。

    云晚意故意沉下脸,道:“老爷,和我一起,你还不说实话吗?”

    不等常景棣开口,云晚意又问向掌柜:“发生什么了,一五一十说来听听。”

    向掌柜不敢胡说,眼睛畏畏缩缩,看向一旁的常景棣。

    常景棣哪里敢在有端倪后,还瞒着云晚意?

    他只能点头。

    向掌柜得了常景棣的首肯,点头道:“夫人,是这么回事,咱们先前从隔壁镇子进了一批货。”

    “隔壁的桑田镇以养桑蚕出名,其中更是以金蚕丝最为贵重,东家早早就命人定了那批金蚕丝。”

    “本来按照约定好的,马上就要交货,咱们定金和银子皆给了一半了,铁板钉钉之事。”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咱们白云镇上的桑榆楼,乃是布庄之首,他们截胡了那批金蚕丝。”

    “这还不算,咱给出去的定金也好,银子也罢,全没要回来!”

    云晚意实在觉得荒唐:“金蚕丝被截胡,那隔壁镇的卖家需返还所有银子,定金更需三倍。”

    “怎么能无端昧下我们的银子,总不能货没看到,银子也没看到吧?!”

    “谁说不是呢?”向掌柜急的跺脚:“咱们的人去交涉几回,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前几日,那边是给答复了。”

    “可愿意给咱们的货不过是银蚕丝,金蚕丝自带金色光泽,尤其是在阳光下,闪着五彩斑斓的色儿呢。”

    “银蚕丝虽好,比起金蚕丝来,失色不止一星半点,价格更是差了一半。”

    云晚意听到这,已经觉得很匪夷所思了!

    “商人不诚,还如何做生意?”云晚意沉声道:“老爷,从前你在上城,可容不下这等人!”

    “那是从前。”常景棣轻握着她的手,道:“都是小事,那些银子他们吃不下,迟早要吐出来,你别着急。”

    “我不为那些银子着急,是咽不下这口气。”云晚意沉着脸,道:“我们初来,一旦撕开这道口子,人人皆以为我们好欺负。”

    “往后采购药材布匹之类,岂不是都能如此拿捏我们,以次充好,昧下银子,我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她说的道理常景棣都明白。

    初来此地的商人,本就会被本地的商人排斥,多的是落井下石的货。

    不叫对方伤筋动骨,对方怎么会长记性?

    常景棣不急不缓,是想等事情发酵。

    但眼下,他要哄着娘子:“夫人说得是,是我考虑太少了。”

    “我这就带人去隔壁镇子,亲自要银子!”

    “今日就算了吧。”云晚意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已经晚了,赶路也来不及。”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好放心些。”

    同时,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常景棣从前养尊处优,什么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从未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让他独自去,她的确不放心。

    越是往下,人性格越是不同,形形色色。

    其中不乏无赖流盲,常景棣和这些人打交道,总不能用在战场上的那一套。

    “都听你的安排。”常景棣笑道:“放心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云晚意按了按心口。

    不知道为何,今日心跳的有些厉害。

    估计是因为向掌柜说的事情,太叫人生气了吧?!